一方温热的手绢被递了过来。她抬起头,从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迪森的一脸哀戚和怜惜。他静静地等着她把眼泪擦干,伸出了自己的手,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其实,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她很少愿意在他面前流泪,这一次她却丝毫不在乎了。在一个人面前尽情地哭说明了对这个人的信任,可是他却自认无权享有这份信任。
“我没有想过你会把自己折磨得这么苦。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在战争里丢了一段感情,就想着用另一段感情来填补自己的心,我没有权利这么做,没有权利去判断另一个人对你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我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着用自己对你和安吉拉的好来俘获你的心,却做出一副不求回报的样子来给你压力逼你就范。我不该自以为是地告诉你我对你丈夫的死一点也不在意,对我的前妻也不在意,那不是忠诚也不是坦然,那只是我自我膨胀的结果。你离开我也是对的,我一点也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你,却大言不惭地说我爱你,真正不值得你爱的其实不是你的丈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