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丽萍曾说过,宫清城从来没带女人来这个家,她安绿真只会是唯一的一个。
可现在的夏末算是怎么回事!
陈嫂见安绿真勃然大怒,忙解释说:“她是宫先生新请的佣人,今天第一天工作。”
佣人?
安绿真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
既然是佣人,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不怀好意的看了夏末一眼,趾高气昂的从她面前走过,径直坐在沙发上,指着夏末说:“你,给我泡杯菊花茶来,陈嫂,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忙。”
阮丽萍交待过陈嫂,说安绿真可是未来的少奶奶,陈嫂对她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如今听到安绿真的指示,她就一边忙去了,至于夏末的死活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夏末不傻,知道安绿真要为难她,昨晚的场面她大概也猜到了八九分,宫清城的母亲安排他和安绿真在一起,宫清城不从,拿她夏末来气安绿真,这样一来她就会成为安绿真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无论什么困境,夏末都要从容应对。
她顺从的去厨房泡茶,菊花茶并不难,找到了菊花,用水冲洗一次,再加沸水冲泡就行了。菊花是上好的黄山贡菊,朵朵菊花在沸水冲泡后渐渐绽开,清冽的茶水透着淡淡的颜色,闻起来有甘醇的芬芳,堪称完美。
夏末端着滚烫的茶出去,小心翼翼的放在安绿真面前,说:“安小姐请用。”
安绿真视线扫了一眼便瞪向她:“这就是你泡的茶?”
“您说要喝菊花茶。”
“你来看看,这茶有什么不妥,过来。”
夏末按照指示走过去,低头看了又看,完全没看出这茶有什么不对,明明就是一杯色泽鲜亮的好茶。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安绿真的手一拔,茶杯就从茶几上落下,滚烫的茶水全然泼在夏末的脚上,透过薄薄的布鞋,灸热的在她的脚背蔓延,皮肤上传来焦灼的疼痛,她“啊”的连声大叫,跌坐在地上。
她迅速脱掉布鞋,眼睁睁看着她的脚背红通通一片,疼痛持续蔓延。
安绿真脸上浮现出幽冷的笑,看到夏末这副狼狈样,她心里实在是爽,嘴里却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夏末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安绿真,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去厨房,拿了酱油和醋抹在疼痛的脚上。这个方法是小时候外婆交给她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她只能试一试。可是,想到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的外婆,夏末的眼里就噙满了泪水。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夏末就和外婆相依为命,大学期间的学费几乎都是靠奖学金和她打工赚来的,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她以为能找份工作好好孝敬外婆时,外婆却在家门口遭遇车祸,命是保住了,可却陷入了深度昏迷,用医生的话说就是植物人。
夏末需要钱为外婆付高昂的医药费和后续治疗费,恰在这个时候,她在医院里遇到了沐剑晨,在医院逼她交费不然就让她给外婆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沐剑晨仗义相助为她垫了钱。
那一刻她百感交集,觉得沐剑晨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好人。
所以沐剑晨对她展示追求之势的时候,她也没考虑自己是不是爱他,因为对他的那份感激之情,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和他订婚。
事实难料,她做梦都想不到沐剑晨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虽然现在只能躲起来,可她庆幸在结婚之前就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否则她一生就会被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