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看来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仿佛不是十年前的记忆中人，可是他却故作迟疑，范文道，“曹……雪……”然后点点头，“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曹曲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这么做，可是他没有揭穿，“我是他的儿子。”

“哦？她的儿子？”院长这一次是真的在想，“她好像确实有个儿子。”然后抬头仔细的端详曹曲，“唉，十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曹曲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院长，你能如实地把一些事情告诉我吗？”

“如果能帮上你我一定尽力帮的。”

曹曲不能透露自己是警察的身份，首先不能打草惊蛇。

“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想了解当时的情况，当时的那个人估计帮不了你了！”院长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吗？”曹曲真的很害怕这个人不见了。可是，结果却比这个更让人抓狂。

“这倒不是，她没有离开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曹曲有不详的预感，他继续追问。

“你还记得刚刚在后院子里发狂的人吗？”

曹曲犹如五雷轰顶，他隐隐地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没错，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突然来的噩耗，曹曲有些招架住。毕竟十年的光阴过去了，总该是有些变故的，他也想过也许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精神病院，可是她居然变成了其中的患者之一，仿佛是老天开了一个神奇的玩笑。

“怎怎么会这样呢？”曹曲还是无法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在曹雪患者，噢，在你妈妈过世以后，她不久就开始神志不清了，因为联系不到她的家人，毕竟也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我们才决定给她疗养的。”

自己的母亲去世以后他就开始神志不清了，而且她还是自己母亲的医护人员，这样的巧合未免也太难以令人置信，这里面真的不存在什么联系吗？他便问，“这其中没有什么疑点吗？”

不料院长竟是一笑，“这能有什么疑点，患者在我们这里病逝的不是个例，而医护人员因为长期与病人接触而出现精神问题的，她也不是第一个。”

曹曲听了没有再说什么，暗暗谴责上天老是给他出难题，明明出现了一个希望，却在转眼之间消失不见。尽管这样，曹曲还是要做最后的挣扎，“我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现在怎么是空的，没有其他患者再住进去吗？”

院长想起了曹曲刚刚就在105号门口徘徊，如今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噢，是没有再住进别的患者，你知道，毕竟有患者在里面去世过，而这些患者又比较的脆弱，怕他们会收到什么刺激。”

曹曲点点头，无论怎么说，这样的解释是可以接受的。“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想里面会不会遗留下我妈妈的某些东西，你知道作为一个儿子，我真的太想念我的母亲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提的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你。”院长虽然故作冷静，可是他快速略过的不安没有逃过曹曲的眼睛。“为什么呢？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我只能说抱歉，至于具体的理由，我只能说这是院里的规定，毕竟你也只是个家属……而且我们不敢确定你说的那些是否，”说到这里的时候院长停顿了下来，毕竟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怀疑的话有失礼仪，“你知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挺麻烦的。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们的工作。”

之后，曹曲失望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却对那个疯狂的女人充满了好奇，那是一个有故事和秘密的人，他暗自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还会找她好好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