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山是在十七年以后,师父依旧是戴着精致的银色面具手里捧着书卷逆光站着,我朝他跪下来:“师父,魅妖要走了,但是魅妖一定会回来看师父的,魅妖会想师父的。”我一边哭一边用袖子使劲儿的擦着眼泪,我知道师父是不会喜欢看我流泪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师父不同于我在大漠的任何一个朋友或者大叔,他跟父亲一样重要。
“起来吧,你本就不属于这山野林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师父不怪你。”他的语气透着深稳与沉长。
师父从袖子中翻出一枚哨:“这是可以好令群鸟的灵笛,也是师父外系弟子认证的信物,你拿着,终归会用到的。”说完便翻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人。
我四下张望早已没了师父的踪影,只留下他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为师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使命,为师不想问亦不想管,你看着自己的脚背只管一路走下去自会认清自己的心,我累了回山谷歇歇,哪日你回来了还是师父的好徒儿,师父不喜离别就不送你了,你自行下山去吧!”
师父待我是极好的,我原先一直想着等我回到关外,回到大漠,回到京城查明双亲被杀的真相,查明那场大火的缘由我立马回山谷,生生世世永远的陪着师父,永远永远。
只是一切都太过于世事难料,如果说出谷之前我以为是人在主宰一切,那么出谷之后我终于明白是天意在主宰一切,是命运是天意。
我一直在想如果邪冷只是救了我,没有教我习武,我们之间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的苦痛与折磨,如果我不能驱使百兽是不是就不会成为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会不会就没有能力去毁了他的江山?如果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上古神力就不曾冲破封印,就不曾预见到我们的未来,会不会就不会分开?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了结果才会有如果,可以如果也只能是如果。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中原,不,应该说是那个叫做魅妖的女子她第一次来到京城。
歌舞之地,尽是繁华。很快的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让开,快,让开。”
“驾,驾,驾。”
三匹马载着来人在街上飞驰着,根本不给人任何的思考时间,满街摆放着的商品被撞的满目狼藉,魅妖看的目瞪口呆定在那里。”
“哇,呜呜。”
“救命啊,快救救我的孩子。”
街道正中央躺着一个孩子正在那里嚎嚎大哭,魅妖立马运动轻功飞身过去一把抱起小孩翻卷着身体滚到了路边。
“嘶”的一声惨叫,魅妖只觉得头皮发麻,钻心的疼。伸出手往头上一摸,全是血,这才察觉到方才那马的脚掌缠上了她的头发竟是生生的撕裂了一小块头皮。魅妖顿觉的怒从中来。
刚要起身却被身下的孩子缠住,不得已只能作罢,一旁哭喊着的妇人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朝着这边走来,一边接过孩子放到边上一边将魅妖扶起来,看到魅妖的伤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朝着魅妖跪下来:“姑娘,都怪我们母子导致你身负重伤,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还请你跟着我们走一趟好歹先把这伤口处理了吧?”
魅妖看着眼前一身麻布衫的妇人和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蹲下来将她们扶起来摇摇头:“没事的,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街上混乱你快带着孩子回家吧,下次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了。”
妇人为难的看着她:“可是姑娘你的伤怎么办?我虽然不认识什么神医但是乡下人自由乡下人的土办法,我们还是去看看郎中吧!你的伤必须要去看看郎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按理说是半点都不能缺损的,都怪我。”
魅妖一边按着头皮一边笑笑:“没事的,我自己就是大夫,我会处理好的夫人快带着孩子回去吧。”
想了想魅妖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妇人的手里:“银子不多,但是也够给孩子买些糕点了,您拿着就当做是相遇一场的缘分吧,好歹我救了他。”
妇人摇头还想要推脱但魅妖已经融入了人流之中,妇人朝着她的背影大喊:“姑娘,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