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汉被盖上黑布,吓得两手挥舞,不断拉扯头上的黑盖头。我看到这一幕,要是被村民们看到,那就百分之一百会被人逮到。到时候我假赶尸人的身份也会曝光。到时候被一大波拿了农具与利器的村民亲力亲为的乱刀将我们砍死。慌乱间,我一脚踹在闷汉屁股上,低声喝骂:“别动,卧槽!”
既然被发现,那就没什么可隐藏了。
我们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和老妖一前一后装成赶尸人,闷汉在中间被我踢了一脚已经不敢乱动弹,僵硬的又在中间演尸体。现在我们三个可从小贼改行做赶尸人了。
走过去,为了掩饰,装成是我们刚才到这个村子的模样,我说,你们这样太暴力了,你看他,被打的身上都没有下拳下脚的地方了。
听了我的求情,村民们暂时安静。也许是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许是他已经无计可施了,想陪葬的。只听那贼十分缓慢的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对我说:“你们快走,别管我。我已经被抓住了,不行了,逃不了的。”
听完这番话,我懵了,贼的这句话实在是太损太坑了。周围的村民安静一下后,爆发了更大的骂声。
你们打得累不累,休息一会儿吧,让老子来打死他!这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被狗吃了么?损人不能到这程度吧!我单纯的装一下赶尸人路过不行么?
在一阵骂声中,我二话不说,过去就冲这龟孙的三角地带来了一脚。只听他嗷的一声惨叫后脸上只露出和火把上火焰一样的颜色,可能是因为脸被痛白了。
这厮在歪脖子树上扭曲身体,如同无力的蛇翻身一般缓慢又僵硬,张大了嘴无可奈何的对我做了几个口语,大概就是骂了我几声,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他都痛得说不出话了。
打了这贼之后,我和老妖架着闷汉,一边走一边喊:喜神过境,闲人退散。
村民们看我们为了夜晚好行事穿着的黑色夜行衣,腰间绑了红色腰带,因为夏天,又不会发出声音,脚下穿了脏兮兮的草鞋,头上捆了青色头巾,真如阴暗晦涩的赶尸人装扮,就差一锣一鼓了。
也许正是他们对赶尸人这一行业的不了解,对尸体的敬畏,对鬼神怪异事物的敬畏。抱着宁放过,不杀错的心理。竟然真的从人群中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供我们行走离开。
这时候,村里的狗也因为刚才的哑狗功药效过了,跌跌撞撞站起身来,连站起来都困难,更何况是叫出声,见了我们走过去,连忙脚步不稳的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声呜咽。这一幕被村民看到,更是震惊,一个个在后面目送我们离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正是如此安静,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情况下,我总感觉不好意思,毕竟被那么多人看着,脚步都有些不自然。突然,啪的一声,在我耳朵里响起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不妙。
只见走在中间的闷汉一巴掌拍在脸上,嘟囔了一句有蚊子。顿时我身体一顿,脚下左脚跘着右脚,差点一个脸着地直接趴在地上。身体踉跄几步后努力稳住了身体。
“尸体是不是说话了?”一个村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一个赶尸匠都没挨着尸体了,那尸体还没倒下?”又有村民发出质疑。
这时候该怎么办?留下来解释,怎么解释,碰巧路过而已,那你为何要装赶尸人?或者直接给跪了,求他们留下半条命,别打死。这样一来恐怕村里的歪脖子树将是最忙碌的时节。平时杀猪挂猪就是了,现在还多了个兼职,吊贼!
于是我们果断遵从了老祖宗的教导:跑!连孙子都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难道我们不用上计而选择死磕么?那就驴性,又倔又蠢。
“跑哇!”我怪叫了一声,一手抓开了闷汉头上盖着的黑布。率先领头跑了。为什么我要扯下闷汉头上的黑布,因为我怕这憨包像没摘下眼罩的公猪一样,不懂得上,不晓得跑!
“卧槽你大爷!”后面的村民都集体爆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呐喊来表达他们心底深处的郁闷。一个个举了火把操着刀就跟着撵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