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店里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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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关公的纹身,必须要纹“闭眼”,如果关二爷纹身睁眼睛了,这表示关二爷要杀人!

当时那群社会人,把我和我师父都堵了起来,找我们要一个交代。

我师父是四处托关系啊,好在有一社会大哥,管好几个堂口的那种,他跟我师父沾了一点远亲,他站出来说情了,说这事本来就不能怪我师父,这事得怪那纹关二爷的人。

关二爷的纹身,那是一般人能纹的吗?纹了那不是找死吗?

这位社会大哥说好话,我师父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后来我师父因为这件事,郁闷了好一阵子,心情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不让我用阴阳绣赚钱,别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阴阳绣现在会的人越来越少,他又舍不得失传,所以他还是教了我全套阴阳绣,但一再告诫我不能用阴阳绣赚钱,说这东西给人纹多了,刺青师会有报应的。

这些年,我的确没有纹过阴阳绣,甚至连一些青龙、海东青、黑虎这些传统刺青我也不碰,专门搞一些西洋纹身,什么圣经图案之类的。

可最近,我遇到了大麻烦,也活动了“阴阳绣”赚钱的心眼了。

事情是这样,我爸早年车祸去世了,我一直都是我妈拉扯大的,我还有一个在广州读大学的弟弟。

我们一家人条件不咋好,就在前两天,我妈感觉浑身打摆子,当时我弟弟刚好放假,他在家里见到我妈这一幕,立马把我妈背到了医院里面。

医院做了检查之后,说我妈得了严重的肾衰竭,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尿毒症。

治疗这种病,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肾透析,第二,肾脏移植。

肾透析每次价格还挺高的,我妈上班的地方也不好,她每天在纸厂里面糊纸盒,工资低不说,还没医保,一次肾透析要七八百,一个星期要透析两次,一星期就得小一千五了,一个月六千块的透析钱。

医生说……肾透析其实相当于是透支生命,透析液在过滤走身体毒素的时候,也会过滤走身上的蛋白质,所以要想康复,只有肾脏移植手术。

我弟弟说他问了一声,一次肾脏移植手术,需要八十万。

我只能这几年做纹身攒下来的六万块钱,拿出了五万五给我弟弟,然后让他把妈带到广州去瞧病。

广州发达,医疗条件也好,加上我弟弟在那儿读大学,有时间照顾妈,我呢,就安安心心的在本地赚钱。

我弟弟带我妈去了广州,广州那边的说法,和我本地的说法一模一样,不过他们给了一个好消息,说广州白云医院里面,刚好有一个肾源,和我妈的血型,完全配对,所以,可以立刻执行肾移植手术。

我问那医生,说我现在没钱,那个肾源能保存多久?

医生说:最多保存四十天,四十天内,没攒够钱,那肾源就会挪给别的病人使用。

同时医生还告诉我,说这次肾源的机会如果浪费,那下次再有合适肾源,可能要等三四年,长了等上七八年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在四十天里面,凑齐八十万,那我妈要换肾,得等到好几年之后了,那时候,肾透析早就把我妈的身体,给透支得毫无营养,那时候再换肾,难上加难。

这事是把我急的焦头烂额的,八十万啊,我不免动了用“阴阳绣”赚钱的心思。

毕竟我一个月,就那么点赚头,也没啥有钱的朋友亲戚,借钱借不到,唯一有办法的,就是“阴阳绣”赚钱了。

那天中午,我正在纹身工作室里想这个事呢,一个女人进了我的店里。

这女人是东北人,叫咪咪,在我纹身室那条小巷子里做“保健妹子”的,长得挺高挑,浑身都是透着一股风尘味,穿着打扮也是,很暴露,低领t恤,白色的包臀裙,把丰满的臀包裹得曲线毕露,腿上包裹了一层丝袜。

她一进来,一屁股靠在我工作室的门框上,一口东北大渣子:老哥,跟你打听个事唉,我这遇到点麻烦,想问问你咋整。

我抬头笑了笑,说咪咪,你还有啥麻烦?你可是你们店里的头牌,哪天不是三四千的进账?你是张哥的摇钱树,有麻烦跟你张哥说,你张哥绝对给你摆平

说咪咪有钱那是真的,这一代出了名的花魁,就连来我店里纹身的混混每次都跟我眉飞色舞的说咪咪活特别好,尤其是那张嘴,弹性十足,光那嘴唇子一秃噜,都能让你嗨!

我知道那些混混也就是过个嘴瘾,他们口袋那几个大子可买不到咪咪的春。

“别闹,老哥,真是有事。”咪咪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坐我给客人纹身的小床上,说:我最近老是做特别奇怪的梦,梦到被人追杀,我嘛,被人砍得一身都是血,吓得老惨了,今天吧,我把事给我小姐妹一讲,她让我去庙里求个平安符。

我正擦拭着纹身的工具呢,听到咪咪要求平安符,我心里顿时活络了起来,我的阴阳绣也有保平安的功能,我完全可以说服咪咪来做阴阳绣啊!这可是赚我妈换肾费的第一桶金啊。

我深吸了两口气,调整调整激动的心情,装出一副平常的模样,套着咪咪的话:“那你找我干啥?”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咪咪急得拍大腿,她说她当时是想去寺庙的,结果被张哥知道了,张哥不让她去。

张哥是咪咪店里的老板,也经常来我店里玩,摆摆龙门阵啥的,他心思狠,但是会做人,见我这一碎催还给点头哈腰的递烟呢。

我问张哥为啥不让你去。

咪咪说:张哥说了,我们这边,其实不兴去求平安符保平安,都说纹个身也能保平安,说这是闽南这一代的风俗。

听她这么说,我有点忍不住了:那是,咱们闽南这边,刺青就是平安符,不过一般的刺青没那个效果,得纹我的阴阳绣,阴阳绣,绣阴阳,生死富贵,出入平安呐,这刺青你要做上了,我保证比平安符强一百倍。

咪咪有点迟疑,可能她没听过阴阳绣。

我见到她反应不大,又欲擒故纵的说:阴阳绣做出来的纹身,最是灵验了,你要不然回去问问你张哥,你张哥铁定知道阴阳绣,不就做个噩梦吗?阴阳绣让你安心入眠。

“那成,我先回去问问张哥。”说完咪咪掉头想走。

才走了几步,她突然回过头来,又跟我说:对了老哥,我这事吧,还不光是做噩梦,你看看我的脖子,多了一排牙齿印,你帮忙瞅瞅。

说完咪咪扬手把大波浪给撩了起来,让我看她的后脖颈。

我这一瞧,坏了,咪咪的后脖子那儿有一圈青色的牙印,牙印的模样一瞧就不是人的牙齿弄的

“你确定你仅仅是老做噩梦?我怎么感觉你碰上脏东西了呢?”我半信半疑的看着牙齿印。

我一说,咪咪立马吓得缩脖子,说她胆子小,让我可别吓唬她。

我拿出手机,对着咪咪的后脖颈,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递给她看。

她看了一眼,问我:这牙齿印有什么特别吗?

我说这牙齿印一个个都是点,如果是人咬的牙齿印,那得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吧?

“哎呀!”

咪咪听出了我的画外音,突然一愣,接着手机从她的手里面滑了下来。

好在我眼疾手快,连忙扑住了手机。

好家伙,现在开发商还逼着我全款交房子呢,要再摔一手机,那就太惨了。

“那……那老哥你是说我惹上脏……脏东西了呗?”咪咪这时回过神了,问我。

我让咪咪仔仔细细的回忆一下晚上做的噩梦,我师父以前说过,说有些诡异的事情,会让梦变得很奇怪。

虽然我也不太懂这里面的道道,但让咪咪说出来,我们俩个分析分析也好。

咪咪点头,立马给我讲起了她的梦境,原来她刚才糊弄我呢,她的梦,压根不是有人追杀她,而是她梦见和一个男模特逛街。

梦里两人逛到了一条空无一人的街上,她和那男模特激烈舌吻,爽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那男模特变幻了脸孔,人脸变成了鬼脸,青面獠牙的,张嘴就冲她的脖子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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