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若看着递到面前的支票，哑然失笑。

呵，自己都还没开口，她们倒是先说了这么大一堆，还给自己安了不少子虚乌有的“罪名”。

冷笑了声，她冷声道，“郁夫人，根据我国现有法律，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商业行贿。”

季芸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不屑地冷哼一声，“看来，你是嫌少了。”

这样的回复完全在乔安若的意料之外，她笑意盈盈地道，“郁夫人，您当是在买东西，还兴讨价还价？不过，他在你心里还真是不值钱。”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目光还若有似无的朝床上的男人扫了眼，话语间满是唏嘘。

“乔安若！”

季芸下意识的看了眼儿子，脸色一变，似是为了掩饰尴尬不由提高音调，“你别得寸进尺。”

“实话总是不好听。”

乔安若无奈的笑笑，顿了几秒，像是想到什么继续道，“郁夫人托人找的医生是杰森斯密斯吗？真是不巧的很，老师知道我是主治医师后，已经决定不来海城了。”

这个消息，她也是几个小时前才知晓的。

原本她也打算将一切交由老师处理，毕竟不论是从临床还是学术经验，他都比自己厉害。可是当老师问：“你确定要放弃吗”，她却犹豫了，心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只是现在，她似乎可以不用烦恼了……

“你还真以为世上就你一个医生？”“妈，您先回去。”

郁长白的话和季芸的话同时冒出。

季芸脸色阴沉了下去，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长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居然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对她下逐客令？！

“我伤的不是脑子。”郁长白讪笑道，薄唇勾起的弧度有几分自嘲，却更透着威慑。

季芸看着儿子好一会，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好半晌，怒气冲冲说了句：“我看你胡闹到什么时候。”，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乔安妮踟蹰了几秒，在心里衡量了一番之后，还是跟上了季芸的步伐。安静迅速笼罩，乔安若站在原地，脑子里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心情莫名的有点浮躁。

刚才的争执，他是在帮自己？

他现在的态度，是答应配合治疗了？

“几年不见，骨气硬了不少。”

讥诮的嘲讽打破了沉寂。

乔安若身子微僵，暗自苦笑了一声，“人总会变的。”

一切在变，他们也是如此。

他对她再没有从前对耐性，而她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黏着他。他们……也再不可能像从前一样。

郁长白冷哼了一声，不作回应，视线停顿在她身上几秒，眸底快速掠过一道暗沉。

气氛莫名的诡谲起来，乔安若有几分局促，搁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力道，胸口酸涩的厉害。

“不检查就出去，我要休息。”郁长白声音清冷，波澜不惊的语气感受不到丝毫的情绪。

清冷的嗓音倏然响起，乔安若敛敛眉，长吁了口气后转身，公式化的开口，“在待会的检查过程中，有任何细微的感觉都要如实告诉我。”

依旧是若有似无的轻淡回应，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郁长白没再为难她，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他完全的配合却让乔安若的心里莫名腾升起了几分不安。

……

“你现在很得意吧？”

乔安若心情复杂的做完检查，才出病房便被倏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一震。转眸望去，竟是早已离去的乔安妮。

“我不懂你的意思。”

“乔安若，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现在不就是想和长白重新开始？我告诉你，做梦！”

“你的被迫害妄想症越来越厉害了，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乔安若冷眼看她一眼，表情冷漠的朝办公室走去。

“乔安若，少在我面前装蒜！我告诉你，长白是我的男人，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抢不走。”

提高音调的声音在回廊上响起，乔安若脚步一顿，转首直勾勾地看向她，冷笑道，“与其在这里凶巴巴的威胁人，不如看好自己的男人。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勉强留住了，最后也守不住！”

说到最后一句，她原本平和的眼神忽的冷冽了起来。

乔安妮被她的眼神吓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竟然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