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的重复着这句话,渐渐的最外围开始有人反应过来,当看到晃动越来越明显的石门时,那些人也开始大声的喊叫,有的还拉着前面扔往门外挤的好友,迅速的往会场里面跑去。
只是还是慢了一步,一声闷响伴随着地面的猛地一次震动,就看见那精雕的石门已然脱落了门框,正缓缓的倒向了那群人的头顶。
而这时,终于有了更多的人感觉到了危险,又再次蜂拥的朝后退去,却见两扇石门一前一后,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行了~
彻底的晚了,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狂风,和夹杂在其中的浓厚血腥味,我浑身冰凉的僵在那里,满眼都是红白相间四处迸裂的鲜血脑浆......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小样,小样别看,别怕,李叔在这,别害怕。”
我被李叔强硬的掰转身体,然后又被李叔紧紧的搂在怀里。听着李叔担忧焦急的安抚话语,我感觉自己的心再次恢复了跳动,只是身体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奋力的将脑海中不同盘旋的血腥画面驱赶出去,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地开口安慰起李叔。
“李叔,我没事,就是突然被吓到了,现在没事了,我们再往后退一点,不要离得这么近了......”
我迅速的拉着李叔跑向了一个可以遮挡视线的角落,刚停下脚步,我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真的是太恐怖了,我亲眼看着那些人几乎在一瞬间,就被那两块先后倒塌的石门给压成了肉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结束的又异常惨烈。
我和李叔等待了许久,门外才传来传达命令的呵斥声,差不多一两百人的宴会,在离开了一半的人之后,而留在拍卖场当场鉴宝的人,大多都遭遇了意外。
索性有我在,李叔并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的意外,反而是那些死死守着拍卖古董的主人,都重伤或者被致残昏迷不醒,而最为严重的就是我所看到的,被巨大的精雕大理石门砸成肉泥的那三四十人了。
而就是那里,阴煞之气也是最浓厚的,因为我在那人堆里面看到了两件都带有阴煞附着的拍卖品,原本遇到生命体就异常活跃的暗红阴煞,更是在那成堆的血肉之间穿梭壮大,我远远的都能感受到那股刺痛皮肤的冷寒血腥气息。
如果不是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射在门口的阶梯上,以及刻印在门窗以及桌椅摆饰之上的驱邪阵纹,恐怕那些阴煞之气都能爬进门外前后忙碌的警卫和医生以及护士的身体中去了。
而李叔也悄然的嘱咐我,对于问话,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统一口径说是意外造成的暴动事件就好。
我和李叔都心知这不是能随便就解决的问题,就光数目庞大的死伤,就已经让那些官员头疼的了,而发生事故的还都是些商业上有头有脸的巨头,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外面肯定又是一片动荡,如果说出真正导致这一切惨剧的真相,我想我和李叔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脱身的了。
因为门口实在不好收捡,索性干脆找一扇窗户,搭上长梯,先让医护人员进入到会场内部进行紧急救治,而轻伤或者能自理的人先行从窗户处爬出去一一接受安抚与询问。
浴室里,看着镜子中自己小腿上皮肤长长短短的伤痕,我有些欲哭无泪,果然是长见识,我是彻彻底底的见识到了阴墓出土的特色——阴煞之气,那无穷的倒霉影响力。
如果不是自己特殊,恐怕还真不好说了。
就连李叔那么有阅历的人都有些经受不住刺激,回来就出了些状况,在场的极大一部分人回到家后恐怕大大小小都会病上一场,尽管我不知道那阴煞之气是多少年的,但只要能立即给人招来危及性命的厄运的阴煞,一般都不会少于八百年,甚至更久远。
阴煞的形成条件也是非常苛刻的,那得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阴人死后,不仅要全尸形态土葬在永远都没有阳光照射的阴地,还要埋到地下九九之极数的深度,埋葬好之后,上面还要种上各种阴属性的花草树木。
一旦被一丝丝的阳光扫射到,那阴煞之气的产生的几率机会大大的减低到半成不到了。
经过日积月累阴木的蕴养和月光的照射,九十九年之后,那阴煞之气就开始慢慢出现在尸体的身体里,随着年岁的延长,阴煞之气也越来越浓郁,如果被一般的鬼魂遇到,那就是一个变身为鬼王的大契机了。
而鬼王,就是鬼中之王者,能统御世间众鬼,道行更是不可预测的。很多道法大家都是闻之色变,见之必退的,鬼王不禁难缠,还怎样都杀不死,只要有本源阴煞存在,那就完全是几百年后又是一只鬼王了......
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么多,也完全是拖了那本书的福,那本书只是前五页是简单易学的驱魔道法,而剩下的一半的二分之一就是晦涩难懂的高端道法了,而剩下的一半就全是用最简练的词句所记录下来的各类道法以及鬼怪奇谈了。
将伤口消毒上药之后,我心里默默盘算着。
等这几天平静下来了就直接走人好了,家里有李叔帮着打理,而我到时候只需要伸手要钱,好好跑路就好了!
李叔是真的对我好,只是这里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安全感了,我不能躲一辈子,也不愿意连累这个面冷心热的老人。
看着外面挂的高高的月亮,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我还是睡不着,不是害怕做恶梦,而是被恶心的,想起白天里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我都没吃什么晚饭。
外面依旧灯火通明,并且还增加了巡逻人手,伸手正要关灯,我心里隐约一动,我突然想看看那拍卖会场晚上的样子了,我脑海中还清晰的刻画着那古怪的法阵线条。
而那会场就在李叔后花园后门外直走林间小道的尽头。不禁僻静,还很好藏身。
想到就做,而且我只是打算在窗户外面看一眼,感受一下子就好,并不会多做什么。
换上运动服,我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悄然打开了花园角落从内部上锁的铁门,抹着黑走在隐隐绰绰的小路上。
很顺利的到了尽头,这片树林所对的位置就是那座超级别墅的左侧,我静静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里一直都是黑灯瞎火的,根本就不会来人巡视,所以我就顺着阴影大摇大摆的蹭到了一扇窗户前。
看着一片黑洞洞的大厅,我静静的停留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就撇撇嘴,我有些败兴的往回走,可右脚刚踏出一步,我就听见了从静寂无声的大厅伸出,传来的一声轻轻的笑。
一个退步,我又退回了窗户边,在脑海中比量了一下位置,确定了那声轻笑就是从大厅最里面的看台处传来的。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里面呢?
我悄悄的伏在窗户下面,听到了有脚步声隐隐远去的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声碰门声。
有人上了楼上的保险室!
我清楚地记得,李叔之前说过的,这个大厅是没有第二个出口的,只有看台后面那扇直达楼上保险室的门。再多的也就是三扇离地面有一米五高度的雕花窗户了。
“难道......”
难道是那个刻阵纹的神秘人?如果照着这个猜测看来,那他究竟是正是邪呢?
心里的好奇又止不住的冒了出来,心里就跟猫爪一样,我转了转眼珠。心里衡量着有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刚刚听动静,里面的人一定不会超过两个。
脑筋转到这,我也不再迟疑不定了,探出脑袋,借着皎洁的月光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眼大厅内部。
那些坠落在地的吊灯已经都收拢到来了一个角落,地面上还有一些发黑的血迹,大门也在白天的时候做了警戒线。
再说,这么血腥的地方,恐怕是没有人会跑到这里来找刺激了。
在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后,轻巧的避开了障碍,我小心的靠着大厅之间一个个石柱缓缓朝着看台摸去,中途几次不小心踢到散落在地面上的水晶碎片,吓得自己半天没敢动弹。
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我赶紧那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划在我绷紧的神经上,让我紧张的头皮发疼。
我捏着一把汗,听着自己轰隆作响的心跳,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用心的搜寻着可能被发现,循迹而来的动静。
五分钟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又等了几分钟,我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在心底大松了一口气。
轻轻揉了揉蹲的发麻的腿,我再次朝着里面摸过去。一阵阵的风吹起我披散的长发,我突然愣住了。
缓缓扭头朝着大门处看去,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心里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风越来越大,将高高吊起的水晶灯吹得吱呀乱晃,水晶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在现在听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