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降级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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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办完了,回京也不用那般着急了,上官雨泽陪着姽婳没一个城镇都停留片刻。

“上官雨泽,你看这个好看吗?”姽婳指着一盒胭脂。

上官雨泽接过胭脂,摇摇头:“这个颜色太浓,不适合你。”随后拿起另外一个,“这个适合你,买这个吧。”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钱付给胭脂老板。

白日赶路游玩,晚上客栈歇息,本来半月的路程竟然用了一个月。

抵达京城已经是午夜时分,回到京城,上官雨泽依旧没有声张。

姽婳回到宫殿便立刻洗漱睡觉。虽然回来的路并不着急,但是车马劳顿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姽婳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馨妃就来到姽婳的宫中,美名其曰:怕妹妹车马劳顿,特意探望一二。

姽婳为馨妃亲自斟茶,馨妃傲气的说:“哟,妹妹一路可是辛苦了,怕是受了皇上不少的赏赐吧。”

姽婳微笑。这一路来,上官雨泽有赏赐给自己什么吗?好像什么都没有呢。但是有一种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姐姐说笑了,陛下也没赏些什么稀罕玩意,不过寻常物件罢了。”

寻常物件?呵,什么都没有。

“是么?那妹妹未必也太不受宠了。”馨妃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眼神有意无意的看着姽婳的寝宫:“妹妹不在的这些天,姐姐甚是想念,特备薄酒望与妹妹共饮。”

喝酒?你会安什么好心吗?那酒中是否有毒,谁又知道?

“多谢姐姐好意,妹妹酒量实在不敢与姐姐相提并论,实在不敢与姐姐同饮。”

这么一说也就说明两人的关系彻底无可挽回了。说白了就是你的酒,我不敢喝,你自己留着喝吧。

馨妃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与姽婳刻薄了几句,便回了宫。

姽婳扶额,还是不习惯勾心斗角啊!

唤来兰芳:“兰芳,今日怎的不见琪婕妤?”

兰芳闻言,为自家主子倒了一杯茶,道:“娘娘怕是忘记了,琪婕妤有了身孕,已经四个月了,现在安心在宫中养胎,听闻昨夜皇上连夜去看了她呢!”

姽婳错愕。她与上官雨泽出去了两个月,没想到在回宫,竟然得知琪婕妤怀了孕。

“兰芳,备些礼物,我们去探望琪婕妤。”

姽婳站起身,靠在门口。她与琪婕妤同住一宫,但是现在的琪婕妤还会像原来那样待她吗?

听闻姽婳回宫,琪婕妤其实也是早早准备了礼物想要去看望姽婳的,但是无奈早上不知怎么动了胎气,值得喝了安胎药后,在床上养着。

四个月的孕妇肚子隆起已经很明显了,琪婕妤坐在床上,姽婳来看望琪婕妤时,她正将一块糕点扔到地下。

姽婳捡起地上的糕点,轻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琪婕妤错愕了一下,这才发现姽婳来了,忙说:“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怎么来了?”说着就要下床行礼。

姽婳赶紧拦着她:“唉,妹妹有孕在身,莫要再行礼了,姐姐来看看你。”

琪婕妤的表情有点复杂,不知道眼前这个楼颜悦是否是当初的那个无心后宫的楼颜悦。

“姐姐快坐,来人啊,给姐姐斟茶。”琪婕妤招呼着。

姽婳坐在琪婕妤床边,关切的问道:“妹妹进来可还安好?”

琪婕妤点头“一切安好,多谢姐姐记挂,只是最近的馨妃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发毛。”

姽婳“噗嗤”一声笑出来:“妹妹神经绷得太紧了,她没有动作最好不过了,不是吗?”

“也是。”琪婕妤摸摸鼻子,“我现在总是患得患失,不敢吃不敢睡,总怕有人害我。”

那表情,真的是让人自发的心生爱怜。

“唉,没事,以后这宫中还有姐姐,妹妹有事便来找姐姐,就算是馨妃,也万万不可伤了你。”

在这宫中,对姽婳好的人屈指可数,琪婕妤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毕竟还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就凭借着这一点,姽婳也不能让她挨了欺负。

这次的聊天,姽婳对他们的行程没有隐瞒的告诉了琪婕妤,但是没说自己对上官雨泽的称呼,也没说上官雨泽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只是将上官雨泽的行踪都告诉了琪婕妤。

琪婕妤也知道了上官雨泽这几个月中都没有碰姽婳,也没有赏赐。

她不由得为姽婳叹息,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总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傍晚,皇帝身边的公公给姽婳送来两碟核桃酥,起先姽婳还惊讶了一下,后来想起,这是上官雨泽答应过她的。她将这核桃酥端了一盘给琪婕妤。

一连几天了,她都没有见到上官雨泽。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姽婳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再加上,这些天馨妃一直得意洋洋的笑脸,姽婳更觉得事情重大。

上官雨泽竟然翻了馨妃的牌子。

这更让姽婳不可思议。

一回宫便冷落自己么?呵呵。姽婳的心仿佛碎了一般。

第二日柳昭仪命人传了密信给姽婳。

信中写着:不知是谁走漏风声,朝堂之上已经有人说在宫外你直呼皇帝名字,现在众大臣正上奏弹劾你,万事小心。

原来是这样,原来馨妃因为这个而得意。原来自己因为这个而备受冷落。

姽婳将密信放在烛火中燃尽成灰。

自己的任性,竟然让自己陷入了众矢之的。

夜晚姽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能想到上官雨泽心烦头痛的样子,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同眠共枕。

事情因她而起,也就应该由她解决。

第二日,姽婳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侯着。临近中午,终于见到了上官雨泽。

上官雨泽看到姽婳,眸子中有一瞬间的惊喜,然后瞬间变成阴沉的样子。

“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不在宫中,跑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皇上……”姽婳咬咬牙,“请皇上责罚于姽婳。”

上官雨泽的眸子更为阴沉了,道:“哦?爱妃何罪之有?”

姽婳当然也感受到了上官雨泽的不快,但是她不能让上官雨泽为难,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决不让上官雨泽为难!

“陛下巡游期间,臣妾直呼了陛下名字,失了皇家风范,失了礼仪,请皇上责罚。”姽婳咬着嘴唇,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上官雨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了,他拼着压力想要给她一个安稳,偏偏这个女人竟然来请罚!

好,很好,真的好!

上官雨泽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生气。

“既然如此,朕念在爱妃的情分上,从轻发落,楼颜悦从今日起降级为充容,移居白竹殿,并罚其抄写女则十遍。”说完拂袖而去。

“臣妾谢恩。”姽婳叩首在地,久久没有起来。

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兰芳拉起姽婳,姽婳失魂落魄的回了宫。

不能住在紫竹殿了,收拾好行李移居偏殿——白竹殿。

琪婕妤得知这件事,前来安慰,却不知应当说什么,最后也是无奈的回了宫。

姽婳宿醉。

本来这件事这样就应该过去了,可是,馨妃又怎会轻易放过姽婳?

她密信给自己的父亲,让他们在朝堂上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姽婳处死,否则就是威胁。

第二日的朝堂上,一干大臣启奏,希望皇上处死楼颜悦。帝不允,竟然有个老臣以死相逼。

帝怒,将这老臣打入死牢。

这件事越闹越大,寒了不少老大臣的心。

一干大臣跪在御书房门口,不肯散去,帝一概不见。

姽婳也知道了这件事,叹息一声,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梳妆打扮,换上艳丽的服侍,在兰芳的陪同下,去了御书房。同所有大臣一样,跪在御书房门口。

小太监一看姽婳也跪在门口,连忙跑去禀告皇帝,不消片刻,皇帝让众臣及姽婳进去面圣。

姽婳和大臣们跪在下面给皇上请安,皇上唤了平身。

“皇上。”先是一个老臣终于沉不住气了,“臣以为,悦充容失了礼仪事小,辱没皇族威严事大,臣以为,皇上应当以儆效尤,严惩悦充容。”

老臣说的字字在理,让上官雨泽无以辩驳。

“爱卿,朕已经罚了悦充容,怎么,你们对朕的作法有异议?”上官雨泽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在姽婳的面前停留了一下,接着道:“你们的忧虑朕都知道,但是,楼颜悦曾经救过朕一命,与公与私,朕都不能杀她,否则朕才会愧对天下人。”

姽婳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上官雨泽,这是她的丈夫呢!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即使众人施压,依然谈笑风生,毫不在意。

“皇上,二者不可相提并论啊!”老臣们一口通神,全部跪倒在地上,叩首不起。

姽婳瞬间觉得压力倍增,大概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肯为自己说话吧,没有身世背景的弊端显现出来了吧?呵,即使是皇上又能怎样呢?

再怎么受着宠爱又能如何?

“朕的话你们听不明白吗?楼颜悦同朕巡游本就是暗中进行,这样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何罪之有?”上官雨泽已经有些怒了,一拍桌子,“还是,你们觉得朕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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