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将死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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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没有这特殊体质更好。

做个平凡普通人,不知道这鬼魂世界的秘密,相信我们的世界所告诉我们的真理,简单纯粹地过一生最好。

我们俩坐在外间,对饮花茶,我看着杯盏上古老神秘的符文,终于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你前两次给我喝的都是什么花茶,怎么喝下去就能见到鬼?是每个人喝了都能见到吗?”

她吃吃地笑,“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喝的不是花茶,是符水。重要的不是花茶,是鬼眼符。”

我竟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符水,符水啊,我竟然一直以为是花茶!

我怎么没想到有开鬼眼的符呢!

我谄媚地说:“师姐,你可不可以教我这个符?”

我本意就是打算来问她如何掌握徐娘的动向,这样我便能在以后她来欺负我的时候有所防备,如果我能自己开自己的鬼眼,那就容易多了!

“你也会画符了,用你的血画烧鬼的符。”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揶揄我。

我做苦恼状,“这样显得太没道行了,鬼如果多了,我岂不是得失血而亡,看着很傻。”

我期盼她能告诉我点奇门符文之类的比如这种实用的开鬼眼符,谁知道她悠悠地继续嘲笑我,“看着傻点总比坐以待毙好。”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鬼眼符?”

“诶,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会很傻,要是运气不好,岂不是变成了把鬼招来看你将自己杀死做成可口的餐送到嘴边……”

我这个师姐,哎,无论我直接问,还是旁敲侧击,她都滴水不漏,一副“我就是很无聊看着你傻头傻脑地好玩来解闷”的态度。

不知道我胆战心惊第一次杀鬼的蠢样会被她嘲笑多久。

一直到我离开她那里,她顶多只说恶鬼狡诈,变化多端,睚眦必报,让我千万小心。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你倒是帮帮我别说风凉话行不行?

谁不是摸爬滚打着长大,算了,以后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就在我告辞走到花园里的时候,她终于叫住了我。

“怎么说你也是我师妹,如果真有大难,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你戴着这个——”巫婶拿出一个小伞状的发夹,“遇到危险了就把这小伞撑开,我就知道了。”

“你到时候就回来帮我?”我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还存着看好戏的心吧?”

“怎么会呢,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师姐妹一场……如果你不发出信号,我看好戏都赶不上现场直播。”

她笑得很开怀,要将那个发夹别在我头上,我嫌弃地道:“这种夸张的款式不是我的风格。”

她不由分说地一把给我别上,“惹了恶鬼的人风格都一样,都是‘将死’的风格。”

我忧伤地瞪着她。

李萌萌还没到出院的时刻,她父母已经订了国外的疗养院,她要离开我了,去国外静养。

得知这个消息我很震惊,特别是,刘豪还不和她一起去。

“他同意和你分开吗?反正他也请了长假,让他去照顾你呗。”

“我们希望分开冷静冷静。”

“你们?是你希望吧?”

她低下头,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半天没作声,我拍拍她的手说:“你决定了就先这样吧,我看他也不值得你现在就原谅他,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是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你放心,刘豪在这边我会给你盯好的。”

我说刘豪让她吃苦,指的是全部真相,李萌萌忘记了她做游魂时候的事情,刘豪如果说了那些恶鬼要他死的事她也无法理解,反而以为他在推脱责任。

她对刘豪感到失望是真的失望。

她带着哭音,“高洁,等我好了我会回来的。”

我拉住她的手,“要经常和我视讯哦,要赶快恢复,变得比以前还漂亮。”

“恩。”她使劲点头。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特地让李妈妈把那个幽灵包包好给我拿过来,我看着崭新的包包笑嘻嘻,她告诉我的密语我还没用呢,也好,留着等她回来了再用,我可以搜刮一件比这更好的东东。

“看你这样子哦——我就知道你很喜欢,我一次也没用过,以后就是你的包了。”

她根本不知道我在乐什么,哼哼,姑娘你的底裤我都知道了,哦不对,是底牌。

李萌萌走的时候,说:“我忍了很久了,一直没问——你头上戴的什么东西?”

“这个啊,”我摸了摸,“发夹,一个姐姐送给我的,她很喜欢的款式。”

“什么姐姐,你和她感情很好吗?不然为啥一直戴着它?”

“你昏迷的时候认识的,也不算什么好感情,你干嘛那么在意啊!”

“没什么,看着别扭,就……觉得在哪里见过。”

李萌萌眯着眼好像在想,李妈妈催促她别再磨蹭耽误了时间,打断了她。

送别完李萌萌回到病房,见到久违的廖警官。

他穿着警服,应该不是来找我要饭吃的。

“一个重要疑犯刚做完手术转进来,还在昏迷,我过来看看,”他面色不大好,“他不醒,整个案子的关键就断了,又得重头再来。”

我看了一下病床记录,这个昏迷的病人是摔伤,和37床的樊奶奶一样,意外摔伤导致脑挫伤,已经做过开颅手术。

廖警官忧虑地问:“大概多久会醒?苏醒后能不能录口供?”

我将病历夹交回给护士,指了指37床给他看,“那位奶奶和他的病情差不多,至今昏迷了小半年。”

“如果要这么长时间可不好。”他眉头深锁。

我说:“病情一样病人却不一样,没送进来的很多脑挫伤患者都是手术完正常醒来,这个说不准的,我们只能密切观察,能正常醒来还得看恢复情况,有很多病人会头痛,失语,甚至出现意识障碍。”

“那就是说即使醒来也不一定能立刻录口供?”

“我是说,你们得做两手准备。”

廖警官点点头,“还得麻烦你们密切监护,有什么促进苏醒的办法可以交代,我们去想办法。”

“所有昏迷的患者都需要家属多和他讲话,唤起他的感应,如果是警察在那里守着,说不定她宁愿永远醒不过来。”

听我这样说,廖警官的面部神情稍有缓和,嘿嘿笑了两声,“我说的想办法就是去找她的家属或者亲人过来。”

我们说话期间,37床那里起了争吵,两个护士过去劝导,让她们小声一点。

争吵的是樊奶奶的两个女儿,樊奶奶共有三个女儿,老大和老二已出嫁各自育有一子,老三是个老闺女,一直不曾婚嫁。

樊奶奶昏迷的前三个月,他们仨看上去还挺好,一直抱着樊奶奶随时都能醒过来的希望,三个月过去了,她们开始放弃,一直抱着樊奶奶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打算,来陪床的时候经常漫不经心,比较少和患者聊天了。

我不是民事调解员,没必要问她们争吵的原因,只是告诉她们,虽然病人未曾苏醒,但是她能听得到。

樊老大说:“妈,您要是能听得到就起来骂她,老二太过分!”

樊老二说:“妈!您刚才也听到了,是她不安好心。”

她俩没再大声说话,就是平常的撒娇语气,我说:“好啦,让奶奶不开心了她可不愿意醒啦,都说些开心的事嘛。”

两姐妹不开心地在病床两侧坐下,我送廖警官出监护室。

廖警官说:“在监护室还真是看尽人间百态啊,你的生活也挺丰富。”

“一家人之间难免争吵斗嘴磕磕绊绊,我奶奶说,父母和子女一场,只有两种缘分,不是讨债就是还债。”

廖警官是有感而发,他给我解释道:“刚才等电梯和她们一起来的,她们说的话我多少听见一些,老太太醒不醒得过来不重要,反正就是为了争房产。要是老太太知道了,估计心寒得很。”

我想起樊奶奶说她不想醒过来,现在这样挺好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她估计早就寒心了吧!我还盲目地以为她子孙绕膝,生活很幸福。

“还没问你,你怎么受伤了?”廖警官看着我的手腕,问:“严不严重?”

我摸摸手腕,笑着答:“也是摔了一跤弄的,可倒霉了。”

“哦,我记得你去算过运气,如果你信这个,要不要我把我妈经常去拜的一个大仙介绍给你,替你转转运?”

“如果拜大仙有用的话,警察叔叔你应该去拜拜,让你的重要疑犯赶紧苏醒过来。”

他点点头,似笑非笑,接道:“如果真管用,那么以后可以带着我的同事去拜大仙,不用我们费脑子破案了,求大仙给个锦囊。”说完他开朗地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啥,我和廖警官相谈甚欢的时候我总会看见万生。

上次也是在这里,这次他从楼梯那里上来,看见我们两个站在走廊里说笑,赶紧缩回身子,想打转回去。

是傻万生,我叫住他。

廖警官问:“你认识的人?”

“医院工作的一个同事。”

“看着好像……嗯?”他一眼就看出他与一般人不同,说是医院的病人他还不会有疑问,我说是医院工作的一个同事,他就不理解了。

我笑笑,没多解释,注意力放在傻万生身上,他有些迟疑不前,我鼓励他大方走过来。

傻万生在我面前最像个孩子,比较放松,话也多一些,唯一的一点就是经常不正视我,在陌生的人面前那不安的姿态更严重,有种手脚和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的局促感。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这是高医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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