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夜半挖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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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飞色舞地叨叨叨,叨叨叨,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殊不知有个更直白和让人心忧的事实我才刚刚反应过来!

这可怎么办呀,警官对傻万生起了怀疑之心,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之前的飞车党一案呢?

闫佳敏见我皱眉,竟然很浅薄地问我,“你呢,你喜欢谁?”

我可不想跟一个疑犯谈论我的感情生活,我暂时先放下让我苦恼的事,“先不要说这些,还是先说说你男朋友犯下的那件案子吧。”

她哟一声,狐疑地看着我,“高医生也对这个案子这么有兴趣?你是想从我这知道点内幕八卦一下,还是想在廖成华面前表现表现?”

我一身正气地甩过去,“你别忘了你男朋友绑架的是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只有六七岁!你男朋友消失了,你又昏迷,如果你知道整件事情,我只希望你告诉我小朋友在哪里!”

她啧啧两声,“你早点来问多好,不过早点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现在迟了,许昌把孩子杀死了,埋都埋了。”

“什么?!”我大吼一声。

闫佳敏告诉我,她男朋友许昌欠了不少债,被逼无路才想到绑架勒索,现在拿到赎金就跑路了,小朋友早就被他弄死了,“绑架的当天晚上那孩子就想跑,他用被子捂死了。”

她说起捂死孩子就像说起捂死一只猫狗那么轻易,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我咬牙,“你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她脸白了一下,“谁说我在他身边来着,我们分手都快一个月了,他告诉我他欠了很多债后我们就分手了,绑架勒索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这些都是我看到案发了打电话问他他告诉我的。”

“案发后警察都在找他,你还能打电话给他?”

她结巴了一下,“他,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号码,我们俩毕竟处过朋友,我肯定比警察更了解他,知道怎么联系他。”

“你知道他现在藏在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拿了一大笔钱,要还能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岂不是很蠢——我是说,他既然选择跑路,肯定是隐姓埋名什么的,整容都有可能,他曾经跟我说过这个想法。”

我看着她稍显惊慌的样子,冷笑两声,她怕我不信,肯定地又说一遍,“真的!”

我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趴着醒来,交班的同事端着咖啡站在我前面,“15床的情况很难搞吧?我看了你写的监护报告,资料查了不少,把你费心了,回去睡吧,我来守着。”

我抬头看了一下挂钟,我都睡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也没叫醒我?”

“让你多睡一会儿,需要交接的内容我看了,每床的病人情况也巡视了一遍,我还在想,这杯咖啡要是喝完你还不醒我就叫醒你。”

我歉意地笑笑,把需要交接的内容又和她重新对了一遍,收拾完东西下班。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廖警官拨个电话,想了想,算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出了医院,也不能往警察局而去。

我站在医院门口考虑了一会儿,要不,我也学万生上次那样,找只野狗去刨尸体?

但是,野狗会听我的话吗,要是冲上来咬我可不行,我从小就怕狗,总觉得它们无法琢磨,一不小心就亮出牙齿要咬人。

“高洁。”

我心一颤,跟我打招呼的人正是廖警官,他刚停完车过来,“你才下班?”

“嗯。”我抓着包袋的手紧了紧,还想着该怎么办,廖警官对我说他来看闫佳敏,“我来跟她讲讲这个案子,说不定能唤醒她的意识,我总觉得她流泪应该和这个案子有关。”

我怎么觉得我见过闫佳敏之后,更加肯定流泪跟她的情感一点关系都没有,被害人死了她说起来跟一点感情都没有似的,我这个有点良知的人听到这件事都气愤得想流泪,她真的太冷血,“我们分析过,她流泪的原因很可能和大脑皮层的分泌有关,和她的情绪没有一点关系。”

廖警官沉默地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应该试试,期盼唤起她的良知,或许能唤醒她的意识。不试的话,总觉得事情没有尽力去做。”

“那个——”见他要走,我又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脑子转了这么久,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说这件事。

“什么?”他停住脚步。

“我知道有些荒诞,但是我还是想确认确认。”我缓缓地开口,我也不想这样去说的。

“确认什么?”廖警官转过来,正对着我。

“我这么晚才下班,是因为想弄清15床的病情,结果不小心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编这么瞎的理由我都不好意思看他,“我梦到闫佳敏跟我说,说那个小学生死了,许昌将人埋了。”

廖警官看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接着说下去,“说就埋在他租的房子的后山一棵洋槐下。”

廖警官伸出手,手在半空停顿片刻,手背覆在我的额上,眉毛微微拧起,“我知道你正义感十足,也为闫佳敏的恢复耗了不少神,但是,这种梦——”

我连忙说:“我也知道好荒诞,我不想去当真的,可是做梦这种事情你也知道,不是想梦到什么就能梦到什么的……何况现在知道了,不去确认我心里总是不舒服,总觉得自己隐瞒了什么似的。”

“如果不在这里碰到我,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去探个究竟?”

我呵呵地傻笑了两声。

“那我应该庆幸我刚才看到了你,不然你肯定发着呆就一个人打车去了,”他看看手表,“现在是半夜12点整,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尸体?找到了尸体你又怎么说,对警察说是闫佳敏给你托的梦?岂不是更荒诞?”

“那你就当没听我说这件事吧。”我搓着手,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相信我。

他歪头看着我低下的头,“怎么办,没听见倒好,我也跟你一样,听见了却没去确认一翻,我心里也不会舒服。”

我惊喜地抬头,“但是就这样叫你同事出警去找尸体,理由不充分啊。”

他撇嘴,“那就只好我自己先去查看。”

“那我陪你去吧。”

坐上廖警官的车,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希望闫佳敏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又不愿意让廖警官白相信我一次。

许昌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在他就读的大学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个单间,那个城中村后面有座荒山,被开采过度所以荒掉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进了城中村路就不好走,车子颠簸,坐在里面歪来倒去的,不时听到狗吠,廖警官将车子停下,说:“就从这里走过去吧。”

“啊?”我有些不敢下车,听那群狗的吠叫,总觉得有只狗在我们周围,我怕它跑过来咬我的腿。

廖警官在车子里翻找,拿出探照灯,铁锹,还有警棍什么的,顺便扭头看了一眼磨蹭的我,“就这么点胆子还打算一个人摸过来确认?”

他下车,为我打开车门,递给我一根警棍,“拿在手上,要是有狗靠近你,你就挥过去,要是你怕,就一直在周身这样挥舞。”

我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谁怕鬼啊,我只是怕狗,没料到这里这么多狗。”

“那最好了,要是有鬼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打他呢,有狗不怕,拿着警棍这么挥舞就行,它不敢近身。”

廖警官戴着探照灯大步走在前面,我胆战心惊地挥舞着警棍跟在后面。

进了荒山,狗吠声越来越远,我的心终于平静了不少,终于不用乱挥警棍了,夜太黑,山路难行,警棍成了拐杖。

廖警官的声音传过来,“那孩子被绑架的日子太长了,他家里人交了赎金也没能收到接孩子的讯息,我们不是没有猜想过那孩子已经遇害,只是,我们将重点放在寻找许昌和等待闫佳敏恢复上,你这个梦倒是提醒了我,或许我们应该在他出租屋的附近查找看看。”

原来是这样,廖警官一说,我顿时觉得我编的那个托梦的理由没那么荒诞了,终于能站稳脚跟,要是一会儿找到尸体,廖警官肯定不会汇报上去说是闫佳敏托梦说的地点,如果找不到最好,至少证明那孩子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我找不到闫佳敏骗我的理由。

进山后,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到了闫佳敏提到的埋尸地点。

这里有棵洋槐,她说是她和许昌定情的地方,槐花已落,空留余味,翻动湿土的时候仿佛能闻到槐花的香味。

挖了几分钟,廖警官挖到一个编织袋,我们俩的心一起沉了下来。

编织袋是个大号的编织袋,学生搬家经常会用的,以前看港剧的吐槽,里面就提到这种杀人抛尸的必备装备,没想到让我看到了第一现场,恐怕我以后无法正视它了。

廖警官叹了几口气,拨了他单位的电话。

自从挖出编织袋后,我已经闻不到林间泥土里飘荡的槐花香味了,我只闻得到尸体腐烂的味道。

那味道混着湿土的腥味,缠绕了我好几天。

新闻报道这儿案子的最新进展后,全城一片哗然。

第二天深夜,我在值夜班,15床跟前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她是深夜来的,先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我从办公室看出去,以为她是15床的亲人,没想到过了没一会儿,听见病房里吵了起来,原来这个中年妇女双手掐住闫佳敏的脖子,面目狰狞,嘴里叫着:“你怎么还可以活着,你应该死,你应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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