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刚没跑两步的我,就一头撞在路虎的车头上,顿时无数星星围着脑袋转,人也开始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发现那几个半老头都围着我笑。
“哈哈哈,萌萌,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几个老头吓坏了。”开车的大叔慈眉善目的对我说:刚才我突然不省人事,连心跳都停了,亏得那个有痣大叔不辞辛劳的给我做了二十几分钟的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才把我抢救回来。
原来是一场梦……虚惊一场。但鸠摩救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么清晰,甚至手上还残留被他捏的痛痛的感觉,怎么就是梦呢?难道真的是我单身太久了,感情得不到宣泄,才会做这种梦。等等……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
“人……人工呼吸,二……二十几分钟?!”我胃里一阵翻腾,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有痣大叔的脸,他真一脸委屈的擦着嘴巴,嘟囔道:“真是的,两块巴掌肉都吹酸了,还挨了那么大一耳光,今天真对不起我这张脸。”
我气的脸都白了,心想你的脸是遭罪了,但你的嘴不享受了吗?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然这些话只能想想,毕竟人家是好心救我的命。
我向有痣大叔道了歉,回到车上,开车的光头大叔告诉我,刚才我们两车人,差点翻沟里了。
原来刚才突然起了风沙,我们前面那辆车没认清路,导航也不灵,开错了一条路,那条路建在一个落差上百米的大石丘上,而且前面的路刚刚塌方,只剩下一小半,如果一直开过去,一定掉下去粉身碎骨。
“我们真是捡了条命回来。”开车大叔心有余悸的说:“要不是那个人,我们现在就在黄泉路上了。”
“那个人。谁啊?”我心扑通一跳,不,刚才不是梦,一定是真实的,那个人一定是鸠摩,一定是。
“不知道,他把我们的车拦停了,就走了,后来前面车的老方想谢谢他,揣着两万块钱,冒着风沙跑了两三里地都追不上。”他说:
“不过那时你已经睡着了,所以没看到罢了。不,应该是晕过去了,想想真后怕,我们都以为你睡着了,所以也没叫你,开了很远才发现你一直没醒,我试着推了你一把,你整个人都瘫软了,手都垂下来,我才发现不对,吓死我了。”
“你要是真出事了,我们一车大男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后排有痣大叔嘀咕道。
他们一直唠咕,但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鸠摩!我望向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赤色隔壁边缘,一块耸立在夕阳中的巨石顶端,赫然站着一个孤傲的身影,来自沙漠的风吹不动他的衣衫,来自地狱的鬼憾不动他的忠贞。
他是个妖王,他也是个情痴,他说腊月十八会纳我为妾,我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他的悲哀。
一切都按照我的剧本在进行。
我是个该入轮回之人,我的意识本该消散,在地狱挣扎一番后,磨灭一切灵魂印记,彻底消失,仿佛从没诞生过。
我承认,我害怕死亡,我害怕无边无际黑暗的桎梏。
对不起,鸠摩。
我没法承受你知道真相后的报复,所以,如果一切顺利,你必须死。
法图娜,托你的福,我们还能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祝愿我们的计划,一切顺利。”我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冷冷一笑,这个女人,真够绝情,真够自私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她也一起解决掉。
“彼此彼此。”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