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蹬蹬跑到办公室。见刘主任和老唐,小胡正商讨公务,见我进去,停住了。
我忙解释说:“我来取纸的,做纸扇的,和拉花用的,”
刘主任看我挺匆忙的样子,笑着说:“不急嘛,”说着转身走进了他的专用办公室。
我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搜罗着我要的东西,小胡同事把头伸过来,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压低嗓子轻轻地对我说:“小夕,你是他的红人了”他朝里噜噜嘴,意像很明了地指向刘主任。
我一听这话,伸出一只手打向他的头,他迅速地躲过了,嘿嘿地笑着说:“贴身秘书哈”一个劲儿做个怪相。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乱讲,撕烂你的乌鸦嘴,砍脑壳的”我狠狠地骂了一句
“不是吗,这几天把我搞得好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你天天在学校好玩”他还一个劲儿唠叨着。
看他这样说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他哪里知道我睡觉都是在桌子上睡的,真不知道当小人物的难处。
这时,只听得里屋传来一声:“小夕,你进来,”刘主任在叫我,小胡朝我做了一个怪脸。
我应声走到里屋,刘站起身给我般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受宠若惊怎么好意思劳刘主任的大驾,我赶紧对他说:“谢谢刘主任,”
刘主任面带微笑压低嗓子对我轻轻说:“昨晚让你受委屈了,不好意思,我赔礼了”刘主任的谦让,让我很感动,使我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
我诡秘地微笑地小声地对他说:“姐夫,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我又悄悄地耳语道:“我在楼下看见嫂子了”
“谁”他慌忙问,很急的那种。
“你老婆,”我压低声音轻轻地重复着。
他清了清嗓子,掩饰内心的慌乱,停顿了片刻说“说什么了”他问。
“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你怎么老是加班,不回家”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怎么回答她的”他紧张地问。
“嘿嘿,你放心吧,妹妹不会告诉她的,只说六一了,很忙,都加班,她才没有问”我狡黠地对刘说。
刘主任望着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很乖,我没有看错人”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把我看得好幼稚的了。
我见他在沉思抽着烟,坐不住了,对他说:“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慢着,”说着他看着我说:“你跟杨润说吧,我今天不去她那里了”
“你好好跟她讲明白,但不要说我爱人的事情”我很明白刘的心思,对他说:“你放心吧,我会办好的”
我听后心里暗喜,心想:“终于可以和润在一起了,中间插个男人多别扭,免得我挺板子”。
我到财务室领了内部票,跑到仓库去领所需要的纸张,办完了,返回办公室,请示刘还有什么事情交代的。
刘在办公室,正拿着一张报纸看着,办公桌上放着一杯茶,正腾腾地冒着热气,茶叶在杯子里忽上忽下打着圈儿,一看是才倒的茶。一见我来了,刘主任抬起头,问了一句:“领完了”
“我办完了,吃中饭了我就回学校去”我说。
他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柔了柔鼻梁,他鼻子两边被眼镜压得有两个深深的凹印。
“这几天,你主要帮学校把演出办好”他说这话时,眼睛瞟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唐主任和小胡;一板正经地,一点微笑也没有对我说。
我领会他的心意,也严肃地对他说:“刘主任,放心吧,我会办好的,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他站起身对我说:“跟我来”我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他的专门办公室门前,我站住了。
他从书橱里拿出一叠金箔纸,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把信塞进金箔纸里,然后走到门边交给我说:“拿好,会有用的”他轻轻拍了拍夹着信的金箔。我会意地点点头。
这时,唐主任对我说;“小夕,我写的主持词,交给润,要她找两个会说普通话的做主持,她自己也可以,编排一下,排练好了,我们过几天看预演来”
他想了想,“就安排到五月二十八号晚上吧”唐主任交代着。我找来一根绳子,把其他的纸滚成一个筒,金箔纸往当中一插,紧紧地卷在一起,用绳子捆上。
抱着纸,我快步往我宿舍走去。
打开门,走进屋,放下那卷纸,顺势倒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松弛了一下几天来的奔波劳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床上打了个滚,趴在被单上,吻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吸允着熟悉的气息,抚摸着温热的床单,那感觉就像一个背负重担的人卸下了担子一样,是那样舒坦安然,就像一个游子一样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是那样温馨惬意。心里想还是自己的狗窝好!闭着眼,收拢放飞的思绪,排出心中的杂念,静静地安详地躺着。
冥冥中,刘主任的最后交给我的金箔纸的举动吸引了我;好奇是我还未成熟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诱惑。我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扯开捆着纸卷的绳,展开,一封雪白的信封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打开未封口的信封,抽出折着纸鹤一般的信纸,展开细读起来。
“亲爱的:我的最爱”我一看我就发麻,叫得这么肉麻。
“感谢上苍给我的厚爱,让我今生遇到你,你是那么的优秀,你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的丰满柔软,把最优秀的你送到我的生命里,你就是我的心,我的心装的都是你,你知道吗,我最爱你的b,我最爱你的p,我是真的很爱你,每时每刻都在思恋着你,你的笑容,你的声音,时时在我耳边回响,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一切。
今天晚上我有会要开,不能陪你了,很抱歉,我托小夕带来我的心(信),捎给你,虽然我的人不在你的身边,可我的那颗滚烫的心时时陪伴着你,爱你的玉明。永远爱你的玉明。吻!吻!吻!看完这太裸露的信,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麻酥酥的头皮发紧,“他奶奶的,还是大学生呀,他奶奶的,还才子佳人呀,这叫啥呀,B\P?写出这么露骨的信,没有一点儿诗情画意,撒谎也真不要本钱,他那点儿招数倒是能骗情迷心窍的杨润,而我倒是看得明白,老婆怀疑了,就赶快当了缩头乌龟了。我心里骂道。
我还是按原来的痕迹折好放进信封,捆好。
这时,高音喇叭传来了歌曲声,中午开饭了,有人拿着碗从我门前经过。我端起碗急匆匆地往食堂跑去。
吃了中饭在床上补了一会儿瞌睡,然后赶到学校去。
下午两点多了,太阳险巇把我晒爆了,皮肤就像在烈火旁镣铐一般。我抹抹头上油渍渍的汗珠,跑到杨润排练的礼堂,嘴里喊着:“快点,把钥匙给我”
杨润看我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问:“搞么子鬼脑壳事呀,赶死呀”
我呵呵一笑说:“快要渴死了,我死了你就没有人陪你玩哒撒”我故意说着怪腔。
跑进屋,扯开风扇开关,丢下纸筒,倒了杯水,一看只有开水,气死我了。拿到风扇下,让风吹凉,坐下来静静地等着喝茶。
皮肤在风的作用下,减轻了灼伤的疼痛,汗珠子也慢慢收在毛孔里不出来了。风吹在湿透的衣服上凉凉的,毛孔紧缩,有种从心里凉透的感觉。我关了风,心想还是打点水洗洗,免得感冒。
弄完了烦琐事,又回到杨润的排练场地,见杨润在那里唱着歌,在一群天真浪漫的小朋友前面做着示范,很有节奏地翩翩起舞,见我进来了,停下来,忙叫一个比较大一些的女孩子带着舞,指挥着这群娃娃们。
杨润见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鬼脑壳,你跑哪里去了,到处找你”
我对她说:“拿纸,你不是要做扇子吗,你那普通的纸扇不好看,加点邹纹纸折成花贴在上面,好看些”
“你也要跟我讲一声嘛,”她眼光里透着幽幽的怨意。
我顺手交给她唐主任写的主持词,并交待润刘主任和唐主任要在二十八号看预演,选两个比较会说普通话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来做主持,我对杨润说:“女的就你自己好一点,另外找一个大一点的男生做”杨润一边看着稿,一边心神领会地点点头。我抱着杨润的肩膀,挨着她的头,一只手拿起一条发辫在她身后摇着,嘴里解释说:“我只去半天,就那么一会儿,干嘛这么急?”
“见到他了吗”杨润带我出了排练室,站在礼堂外避开歌声所带来的干扰问。
“当然,我的上司嘛”我说
“说什么了”杨润着急地问。
“没有讲什么,他有什么跟我讲地”杨润很失望地喔了一声,不吱声了。
我捎信的事情不想现在告诉杨润,免得影响她的情绪,我对杨润说:“你进去排练去吧,快要演出了,姐夫还等着你的好节目呢”我开玩笑说。
杨润听见我这样说,冒出一句,“雀死了你,小坏蛋”她挥起一只手,打在我的头上。
“哎呀,把我打痛了,”我揉揉头喊着,杨润见我轻狂的喊,这才露出一点笑意。
看到杨润进了礼堂,我站在门外欣赏,见她的两条修长的双腿迈着轻盈的碎步,扭动着芊芊细腰,伸出的双手如天使的翅膀,两条长辫如蝶在她身后飞舞,心里暗地赞叹,造物者的杰作会造出如此完美的可人儿?。还想:如果在配上什么戏装不更像仙子一样了吗?。
难怪古人云:爱美人不爱江山,项羽情愿和美人死在一起,也不肯过江东去;还有那个唐明皇为了一个杨贵妃,宁愿丢弃国家逃亡,也不忘带着美人行乐。还有妲己,等等诸多的例子都是美人惹的祸。正因为有了这次出头露相的演出,也为杨润走入高层职场开通了绿道,也为她招来了更大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