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陈乔木才发觉他一直被夏花牵着鼻子走，他却不是太反感。赴约时，陈乔木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夏花的破烂。

看到夏花的那一瞬，陈乔木有一刹那的失神。

蓝色百褶裙，头发披在脑后，皮肤白皙，乖巧可人，最吸引他的是她的眼睛，乌黑明亮，清澈纯粹。夏花，她配得上这个名字。

看到熟悉的帆布包，夏花才确定陈乔木就是她要找的人。二十七八岁，成熟稳重，很帅气。她松了口气，起码她知道要了她第一次的人并不是太糟糕。

她走到陈乔木面前，“先生你好。”

陈乔木哦了一声，掩饰的喝了一口咖啡。

“夏小姐你很漂亮。”

“先生你长得也很帅气。”

陈乔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他们是稀里糊涂的上了床，再见面却彼此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像从未遇见的陌生人客套的寒暄。人都是戏子。

“物归原主。”他把帆布包推到夏花面前。

夏花道谢，坐下，把手里卷着的笔记本摊开，从封面上取下笔，翻开一页，在中间写了两个大字：欠条。

换行又写了两个字，夏花抬头问道：“你的姓名。”

“陈乔木。”

默念了一遍，夏花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得到陈乔木的姓名，夏花很快写完了欠条，举给陈乔木看。

陈乔木一眼扫过就把内容记住了大概，无非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借了他五十万，十年还清之类欠条的官方版本。

“只要你同意，我立刻签字摁手印。”

“我是有钱，但我凭什么借给你？”

夏花扣上笔帽，认真道：“你要什么？”所有的谈判无非是追求对己方更有利的条件。为了救母亲，她现在有求于他，已经落了下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陈乔木指着夏花，“你。”

“我？”夏花一愣，“我现在还没有毕业，估计对陈先生你没多大辅助。”

陈乔木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夏花的脸色苍白，勉强笑了笑，“陈先生应该不缺情人吧。”

陈乔木但笑不语。

夏花收了笑，手指相互抠了抠，内心天人交战。情人，见不得光的小三，可是妈妈还等着她去救。

看出她在挣扎，陈乔木又抛出一个筹码：“我只要你做我一个月的情人，这是我答应给你借钱的前置协议。”

夏花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

“你不能体罚我。”她开始为自己争取，“我还是学生，你不能干涉我上课。”

陈乔木点头。

“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对外保密。”

“我和你一样。”

一时之间，夏花也想不出其他。她确认道：“一个月？”

“一个月！”陈乔木点头。

由夏花执笔，不多时，借钱前置情人协议就出现在一张16k的纸上。

夏花有些感慨，把自己卖了却还要自己写卖身契，这世上她也是头一份了吧。她把协议拿在手里许久，才让陈乔木过目。

“我信你。”陈乔木没接。

夏花把手缩了回去，签上自己的名字，倒了点咖啡在碟子上，手指在咖啡里一蘸，手印就成了。她又把纸和笔，连带装咖啡的碟子推到陈乔木面前。

一张粗糙的16K纸，一份百余字的协议，没有印泥也还要弄个指印，隆重得像个仪式，陈乔木却觉得可笑。

他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也按了咖啡指印。

“银行卡号。”

夏花忙说出一串数字。

然后他在夏花期待的目光里拨通了一个电话，三分钟后她的手机上出现了银行发出的五十万到账的消息。

夏花松了口气，才把欠条写上日期和她的名字，摁上指印，交给陈乔木。

陈乔木随意的把协议和借条收了起来，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走吧。”

“去哪里？”夏花开始紧张。第一次时她昏迷着，没多大感觉，这次是在清醒状态下做那种事，她很紧张。

“协议。”陈乔木扬了扬手里的纸，“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不打算遵守协议，我想你立刻就会知道我是什么人。”

他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仿佛她说一句不他就要把她撕成粉碎。

夏花深吸一口气，“我没打算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