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来到这汉末也有几个月之久了,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下十几个了,可面对这位少年天子,白寒却有些不忍拒绝他。
白寒扭头对身后军士们使了个眼色,军士们缓缓退了下去,白寒这才说道:“不知陛下留臣所为何事。”
刘协扭头看向伏寿,伏寿莲步轻移来到刘协身边,二人齐齐的对白寒跪了下去,白寒猛然一惊。
这是要干什么,未来的大汉天子给我下跪。
白寒赶忙扶起二人:“陛下这是何意?”
“将军,您虽是董卓安排进宫的,但朕看得出来,你和那群西凉贼人不是一路人,所以朕求你救救大汉吧!”
说着,刘协又要跪下,还好白寒及时扶住,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天子,白寒有心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道:“陛下,臣不过一介匹夫,此事非臣所能做得。”
“这点将军大可放心。”伏寿开口了,“董卓,国贼也,秽乱宫廷,夜宿龙床,而将军掌控千余甲兵,只要将军肯做,那诛杀董卓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罢了。”
“伏贵人此言差矣,就算杀死董卓,那我又该如何阻挡雒阳长安等地十余万西凉军的反扑呢?”
伏寿展颜一笑,“只要将军杀死董卓,那西凉军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天子登高一呼,城内忠于汉室将军和大臣们就会集结到一起,到那时就算不能剿灭西凉军,但守到关外的豪杰们来到也是可以的。”
白寒眼睛一眯,这小妮子可以啊,十岁就有这种算计,如果关外的十八路诸侯和城内的大臣都是忠臣的话,还真有可能实现。
以后的刘协在许昌城里给曹操搞事,看来这个伏皇后也没少出力。
“白将军,你也该表个态吧。”伏寿笑着说道,在她的笑容中白寒看到了森冷的杀意,白寒下意识向四周看去,却看到在四周突然冲出四名小黄门。
手持环首刀,神色冷峻,白寒的手才刚碰到刀柄,四把环首刀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长刀在喉,白寒面不改色,沉声道:“看来陛下和贵人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是啊,将军的生死可就在陛下的一念之间,还望将军珍重。”伏寿躬身一礼,等待着白寒的抉择。
“兹体事大,我要回去考虑下。”
“不行。”
“你怕了?”
“我…”
白寒朗声大笑,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女娃而已,“董卓虽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他毕竟是国贼,我还分得清轻重。”
说完,猛的拔刀将架在他脖颈上四把环首刀斩断,对刘协和伏寿躬身一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陛下,他真的靠得住么?”
白寒走后,伏寿对刘协问道,此时刘协那稚嫩的面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凝重的神色,每当看到这个神情,伏寿的芳心都会被打动。
残阳透过床沿洒在刘协的脸上,谁都不知道,这位年方九岁的少年天子究竟有多大的野心,“董贼安插在皇宫里的爪牙,只有此人还把朕当一个皇帝,所以,朕相信他。”
……
走到殿外,白寒坐在未央宫前的台阶上,望着那在空中烈烈作响的汉字战旗,眼神渐渐迷离。
来到汉代的这三个月,他都没搞清自己的存在的意义,现在也是。
望着那红色汉字战旗,白寒的思绪不禁飘到了元狩四年,在漠北草原上,那支穿越边境两千多里的汉军铁骑,以疲惫之师打败匈奴左贤王,在狼居胥山脚下祭天封礼。
汉军兵锋一直逼至瀚海(即今俄罗斯贝加尔湖),就算是两千多年后的华夏大地上的子民也依然称自己是汉人,这样一个雄哉的朝代难道真的只有四百年的国运么?
白寒的目光逐渐凝重起来,不是谁都有机会拯救大汉,上天既然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那他岂能庸碌一生?
白寒铿锵起身,目光凛然,三国乱世,五胡乱华、就让百年之乱因我而改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