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
我下意识的蹲下去,摸了摸掉在地上的人皮,然后又摸了摸手上的《透天机》。果然,触感一样。
人皮书?要不要带走?
要是把这本书带走,它会不会也像之前的狼髀石那样,变成什么古怪的东西?
“这本书我好像梦到过,里面似乎有什么秘密。”路瑗开口了,只是说话时声音依旧在颤抖。
既然有秘密,那就把这本书带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书夹到胳肢窝下,然后拉着路瑗,拿上铁铲和头,朝窑洞外走去。
晚风带着青草的香甜迎面吹来,皎洁的月光照射着大地。
院子里,三座坟依旧伫立在那里,院旁的老槐树上,挂着一道身影,大概是用这棵树上吊死去的。
我和路瑗沿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回想路瑗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越风水觉得路瑗丢魂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借着月光,我偷偷看了看路瑗,那张俊秀的脸蛋在月光的照射下,没有一丝血色,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大概几分钟后,我们再次来到庙前。我二话不说,直接围着金蟾便挖了起来。
路瑗蹲在我旁边,说道,“两年前我不再做噩梦时,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说我的因果在西北,想知道为什么一直做噩梦,就来西北寻找答案。一年多的时间,我几乎走遍了整个西北,本来都不抱什么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我梦到的那座庙。”
“难道这便是她呆在子长的原因?”我一边挖掘,一边暗自寻思。
忽然,铁铲似乎铲到了什么东西,我打开手电筒一看,竟然是一块腐朽的木头,想必是金蟾下面的那口棺材被我铲到了。
我抱起金蟾,想把它从坑里捞出来,但就在这时,一股怨气自金蟾底下涌出。
我急忙放下金蟾,拉着路瑗退了出去。
原本晴朗的夜空一下变得黑暗起来,天上乌云翻滚,怨气冲天,一副厉鬼出世的景象。
我咽了口唾沫,抓住路瑗的手,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小乐……”
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回音飘渺,层层相叠,经久不息。
忽然,我想起了之前路瑗对我的称呼,下意识的朝她看去。
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说熟悉,是因为我之前见过,说不熟悉,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是谁。
之前看到的在公交车上的女子,就是她,她身上还穿着那身戏服。
我盯着她,开口问道,“为什么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还能看到你?”
她的身后,没有影子。
刚问完,我便看到,她的脖子里有一个黑色刺青。
我猛地回想起人皮上那个刺青,当时没有细看,现在一看,竟然跟路瑗和秦雯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难道真的是诅咒?
我下意识的想要把胳肢窝下的书扔掉,但是一低头才发现,那本书早就不见了踪迹。
一阵冷风自后村吹来,面前的女子哗一下消失在我眼前。
我迈动脚步,想要原路返回去找找路瑗,但却在忽然间,想起了挖掘金蟾时,路瑗说的那些话。
那绝不是错觉。
我打着电筒,朝庙里面照了照。
路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真真假假,虚虚幻幻……难怪师父那么大本事的人都会中招,这样的情况,谁也招架不住。
我跑进庙里,把路瑗从地上抱起。却见她口鼻眼中沾满了泥土,已昏迷了过去。
必须得尽快处理一下她身上的泥土,不然她的双眼有可能会变瞎。
我抱起路瑗,从庙里跑了出去,然后朝刚下山时看到的那条河跑去。
哪怕不想面对,此刻也没有办法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抱着路瑗来到了河边。
这条河没有下山时看到的那么宽,一步就能跨过去,只能算作是一条小溪。
我蹲着身子,把路瑗放到膝盖上,用清水把她脸上的泥土洗掉,然后朝河对岸看去。
一辆公交车停在岸边,车上,一道道模糊的身影聚集在一起,嘈杂中,隐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
有尿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昏迷中的路瑗已然失禁。我也由此可以笃定,她的除秽魂,就在那辆公交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