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那异香的配方应该是传了下来,你那朋友没有忍住,到底还是用了。”
陆浩抽着烟,没说话,
“其实他爷爷早就死了,从那异香不够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摇了摇头,叹道。
陆浩身子一僵,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什么意思?”
“那根本不是佛香,也不是供奉神佛的,而是用来供奉香兽的。”
“香兽?”
“那是一种异兽,或者可以称为妖,香兽喜欢吸食香火,古代炼气士利用这一点,发明了一种异香,可以吸引香兽。”
“这种东西用来镇宅能够保平安,聚财气,但需要用这种异香一直供奉,香兽终日吸食这种香火,日子久了胃口会越来越大,等到异香无法喂饱它的时候,它就会……”
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就会沿着那异香中的气息,寄生宿主,吸食他的精血。”
“事实上,你朋友那位爷爷早就死了,所以身上才会出现尸斑,香兽麻痹了他的神经,所以在他身体被掏空之前,跟活人并没什么区别。”
“其实那异香就是一种契约,一旦制成点燃,就等于是跟香兽签订了契约,它保你富贵无忧,但你却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供养他,你一旦你无法履行契约的职责,就要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
“死。”我淡淡道:“香兽一旦寄生体内,根本察觉不到,他会从你的皮脂开始吸食,而后便是骨髓,最后就是脑髓,这个过程当中,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神经被麻痹了,身体机能还在继续运转,等到这具身体空了,那香兽自然会离开。”
“你那朋友是疯了,他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妻儿的身上,只可惜他们的皮脂对香兽无用,所以最后他也死了。”我叹了口气,同时为陆浩的那位朋友感到悲哀。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吗?”陆浩眼中也是噙满了悲伤,随口问了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传言香兽诞生于地藏王菩萨身边香炉的灰烬之中,讲究因果循环,想要了结,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以果还因,不断的供养它,还有一个就是……”
“什么?”
“灭因断果。”
“什么意思?”陆浩皱眉,有些不解。
“人死了,源头也就了了,就算是在今天,一个人无论犯多大的罪,一旦死了,就要销案,不会在追究责任,这就是所谓的灭因断果。”其实这些话我也是以前从老姐那里听来的。
“这么说他是因为断了香火,所以遭到了香兽的反噬?”陆浩的脸上有着一丝哀伤。
“香火是那么好断的吗?古代人对于香火看得很重,认为是子孙繁衍的象征,一个家族若是兴旺,便会用香火鼎盛来形容,香兽就是如此,你若是不想继续供养,断了香火,那就如老人说得一般,香火一灭,断子绝孙。”我拿起桌上的茶碗,吹开飘在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小口。
陆浩笑了,有些苦涩,但却也有一些释然,他站起身来,伸出了手,跟我告别:“不管怎么说,老同学,这次还是要谢谢你。”
我当时愣了以下,继而也站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浩便离开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如果没有看错,刚刚他手臂上露出来的那应该就是尸斑吧。
“唉。”我叹了口气,坐在桌前,发了许久的呆。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那本残旧的日记,以及一张泛黄的皮纸,上面写着一个方子。
我当时就打电话过去给陆浩了,接电话的是他妻子。
陆浩妻子听了我的来意,顿时便哭了起来,我知道情况不妙。
果然,陆浩在回去后的十天便去世了,死状跟他朋友的爷爷一样,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临死前他将这本日记还有那异香的古方邮寄给了我。
我看着那泛黄的日记和古老的配方,感觉嘴里有些发苦,想起了当时陆浩手上的尸斑。
“妈的。”我骂了一声,就像把那方子和日子烧了。
就在此时,那日记内突然飘落下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
“妖书总纲!”
香兽,诞于地藏王香烬之中,以异香引之,可享富贵,断祭则主死——《古妖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