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月突然往桌上猛地一拍,把正在倒苦水的姑姑和长书吓了一跳,瞪大着眼睛看着陆六月站了起来,直接就往外头走去。
缓过神的长书冲她的背影喊着:“死张三,你去哪!”
陆六月没有应声,在她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眼前时,屋里的那张方桌瞬间塌成了两半,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东西和木块落了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呛人的木屑。
长书吓得直接从木凳上摔下去,他知道陆六月力气大,却没想到她有这么厉害,竟生生将一张木桌劈成了两半。
姑姑也是心有余悸,“这......”
她拾起摔在地上的食盒,里头的白粥早在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倒了出来,连腌菜都倒在了外面,姑姑一见吃食没了,着急的连陆六月劈桌子的事都忘了。
倒是周作尘沉稳,面不改色的坐在那。
长书苦着脸问周作尘:“殿下,这桌子都没了可怎么办啊。”
周作尘眼里带了些笑意,在这一点上陆六月倒是一点都没变过,长书见周作尘居然还笑了,更是觉得不可置信,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连公子都傻了。
周作尘站了起来,手里的折扇打开,轻轻扇了扇,“无妨,劈了扔去柴房。”
长书:“......”
姑姑还在心疼那倒出来的白粥,“殿下,这.....”
周作尘渡步至窗外,这几日连着下着小雨,空气里带着寒气,陆六月前几日栽在院里的蓝星花还未冒头,周作尘还记着那丫头边栽得一手是土,边笑着对他说:“殿下,蓝星花一年四季都能开花呢。”
周作尘嘴角轻扬,“无事,她自会带来。”
姑姑一愣,“殿下说的可是张三。”
周作尘收起了折扇,笑而不语,姑姑见他要往外走,赶紧拿上了锦袍追了出去,“殿下,屋外天寒,还请披上锦袍。”
周作尘并未离开,就站在外廊,轻轻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姑姑将锦袍为他披上,“殿下可是在赏雨。”
周作尘向外廊伸出了手,因为终日待在屋内,他的皮肤过份的白净,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一滴雨水落在他的指尖,“不,我在等人。”
陆六月冲进灶屋的时候,几个伙夫还凑在一起笑着那任人拿捏的六皇子。
“都说宁做鸡头也不做凤尾,我在这六皇子身上倒是真看了个透彻,你说他除了这身份过得哪点比我们强的。”
一个瘦高的伙夫这么一说,其他的伙夫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坐在右边的那位跟着说道:“就是,他就算是六皇子我们让他喝白粥,他能如何?”
“我觉得今日这办法好,既给咱俩兄弟几个加了餐,还给那几个尝了颜色!”
桌上摆着的菜肴正是从六皇子那克扣来的。
“不过那六皇子会不会告状啊,他手下那小厮嘴就特别碎。”有人担心的问道。
最开始说话的那瘦高小厮冷笑道:“告状?他向谁告去,老爷巴不得他死了好跟上面的人交差。”
这话可就说不得了,周作尘在怎么不受宠也是个皇亲国戚,谋害皇族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几个伙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确定没有别的人了才纷纷松了口气。
“各位官人在说什么呀。”陆六月不知是什么时候窜到他们身后的,她勾唇一笑,“可否跟小弟也分享分享。”
伙夫们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是哪来的小贼?”
陆六月面露笑意,“贼?这知府烧得还有可以偷的么?”
瘦高伙夫心虚的站了起来,指着陆六月道:“大胆贼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放肆!”
陆六月不慌不忙的行了个礼:“草民张三,是六皇子屋里的。”
陆六月这么一接受,他们更是慌了,“你,你来这做什么?”
陆六月微笑道:“既然我这没事了,那现在就来解决解决你们的事吧。”
“胡说!我们......”瘦高伙夫还没说完,然后就是瓷碗破裂的声音,转眼间一片瓦片就已经刺在了他的喉咙,只要稍一用力,他立刻命丧当场。
陆六月手勒在他的脖颈,“说吧,上面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