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泰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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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茶馆,店里的伙计小田肩膀上挂着一条白毛巾,凑我面前,笑着说:小祖哥,点杯什么茶?

“不喝茶,找春叔!”我说。

春叔是个逍遥性子,平日里没事,爱摆弄些花花草草的,还养了不少的小动物,什么蝈蝈蛐蛐、长毛兔之类的,他最近新得了一只金刚鹦鹉,这几天玩性大着呢,没白天没黑夜的训着这只鸟,有日子没着家了。

打他电话也提示关机,估摸着他玩性起来了,干脆手机都懒得充电了。

所以我这着急找他,还得来茶馆。

小田指了指楼上,说:春叔在天字阁吃早茶呢。

“多谢!”我朝着小田抱了抱拳后,拔腿上了二楼,在楼里我见到了红着眼睛的春叔。

“哟,春叔,你玩鸟这么上心呢,眼圈玩红了都舍不得休息。”我揶揄着冯春生。

春叔看我一眼后,拿话怼了回来,说:你也别笑话我,你个兔崽子,眼圈比我还红呢?咋了,熬夜通宵给客户做刺青了?

他聊到刺青,就有些恼了,拍着桌子吹胡子,说:小祖,别怪叔说你,叔撑着这个茶馆好些年了吧,现在胡子都白一大把了,就指望着你小子学了本事,来帮我打理打理这茶馆,结果你小子学了不少得阴人道行,反而自个儿开个破刺青店,钱赚不到多少,还得天天伺候客人,给人家当孙子!

得,春叔一见我的面,就拿着这件事叨叨个不停,我连忙扬手,打断了他的絮叨,只说:春叔,我又见到徐佳佳了。

“徐佳佳,哪个徐佳佳?”

毕竟都过去五年了,春叔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我提醒道:就是我那个初恋,她姐死在诡丝阴阳绣下。

提到“诡丝”,春叔立马想起徐佳佳是谁了,顿时讳莫如深的说:她不是去了外地,杳无音讯嘛,怎么又回来了?

我立马把徐佳佳找我问邪门佛牌,然后转头她又得罪了佛牌阴人黑蝎子,遭了飞头降的事情,长话短说,讲给了冯春生听。

他听完后,拳头攥得紧紧的,问我:小祖?你是想替徐佳佳出头吧?

“对!”我说:黑蝎子没露过真容,只凭照片找他不好找,但如果能借用春叔的人脉,找那邪阴人必然水到渠成。

胡闹!

砰!

冯春生把茶桌拍得噼啪作响,茶杯茶盏弹跳起来,倒了不少。

“那索了徐佳佳命的阴人,归川西阴行管理,要找他们麻烦,得上报阴行,让阴行里头的大人物做了决断才能抓人,你私自找那邪阴人,会惹大麻烦的。”

冯春生摇了摇手,说道:徐佳佳不值得你这么做,踩入阴行是非,对你没好处。

“可我得做,徐佳佳是我初恋,她姐虽然不是我杀的,可他的死跟阴阳绣有关系,我对这事,一直很愧疚,而且这次徐佳佳是我没保护好她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春叔也是性情中人,他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我接着说:学了一身本事,若是都不能替最亲近的恋人报仇,学了又有什么用呢?

冯春生打破沉默,问我:若是我准你复仇,你打算如何去找那黑蝎子?

我苦笑,说:春叔,我找不到他,但是有人找得到他!

“谁?”

“川西阴行里的泰国帮。”我说:黑蝎子铁定是泰国阴人!

“总不能说人家督造泰国制式的佛牌,就是泰国阴人了吧?”冯春生摇着头,说。

我说那黑蝎子短短时间,发展了两百号经销商,必然手里佛牌的产量巨大!

督造海量的佛牌,黑蝎子铁定是个很成熟的佛牌督造人,这样的人,国内不产,只有泰国才出。

而且,黑蝎子害死徐佳佳和小芹的手法,是飞头降——南洋第一降,目前也就泰国的阴人懂这门道了。

所以,我虽然不知道黑蝎子的真容,但他是泰国阴人的身份是不会错的。

“发动泰国帮救出这泰国阴人黑蝎子,会很简单——老鼠才能找到老鼠。”我说。

“呵呵你觉得泰国帮,真的会帮你去找那泰国邪阴人?他们也护短。”

“可春叔,你能拿捏泰国帮啊。”我说。

川西阴行里有规矩,阴人必须通过阴行茶馆接活,在川西的泰国阴人,小阴人有个几百号,大阴人有六个,其中一个叫客沙的泰国人,是这帮人的头头。

这些人都跟冯春生有深度合作,做的阴行买卖,甭管是贩卖塔固、佛牌,还是替金主做安魂,都必须通过春叔找金主。

某种意义上说,春叔是这群泰国佬的爸爸。

“额,”冯春生沉默了很久,终于,他松了口,说:你先躺着儿休息,一个小时后,我喊客沙过来,我们爷俩逼他找黑蝎子。

春叔在川西阴行里的威望刚刚的,他说一个小时,其实半个小时之后,客沙就到了。

客沙是个典型的泰国人长相,皮肤黝黑,胡须浓密,眼睛大,颧骨稍稍有些凹。

他眼神狠锋利,但碍着春叔的面子,温柔的对我说:小祖兄弟,你的事我听说了,可你打算发动我们泰国帮去找那个下飞头降的人,实在对不起,我们不能做,没这规矩。

“你最好还是上报川西阴行,由阴行的人出面。”

客沙不想帮我,拿着话让我打消找人的念头。

我才不踩他的套,沉声说道:客沙,找你来就是让你做这件事,开个价码。

“这个做阴事我们行,找人不在行,而且,我们去找犯了川西的规矩。”

我顿时就火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顶着客沙得脑袋就骂:少哪规矩来吓唬我,要说规矩,那个黑蝎子先犯的,他动手之前,我先递了一张恶缘人刺青,亮了招子,他还是动手害了我朋友!

“你们泰国佬最近几年在华夏呆得舒服哦,我们阴阳绣一门的人都敢惹?”我横了客沙一眼。

“阴阳绣?你是阴阳刺青师?”客沙有些明白我得来路了。

冯春生伸出手指,轻轻磕着桌面,说道:客沙,这些年我老冯没亏待你,小祖是我侄子,我这次得替他出头,在这儿,我放个准话,这次的忙,你可以不帮,但我们依然能靠自己的能量和人脉,把那下飞头降的人找出来。

“要是我们自己找到了人,少不了找你们泰国帮秋后算账,往后,你们几百号泰国阴人但凡能在川西做成一笔生意,算我输。”冯春生的话,不怒自威。

是拿自己的财路开玩笑,还是帮我找人,客沙很快就做了决断,他朝着我们拱手,说道:冯大先生,小祖,这次是我们泰国帮不对,先给你们道个歉,三天之内,我们交人。

“静候佳音。”我说道。

害死徐佳佳的阴人,甭管你在川西隐藏得多深,我挖地三尺,都要把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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