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丫鬟离开后，苏秋漓亦取过另一根棒子，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那三个丫鬟要按住雯儿，还要躲闪棍棒，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一会儿便哀嚎不止，也不顾苏秋漓的警告，还手跟雯儿打成一团，甚至连苏秋漓亦厮打在其中。

左右只是个疯子，就说这疯子发了疯病四处打人，她们只是正当防卫，想来夫人也不能为难她们。

就在香雪轩里打成一团的时候，逃出去的小丫鬟亦来到主院，柳氏刚刚从苏清言那里得知苏秋漓不再痴傻的消息，心中正烦闷着，自然没什么好口气，烦躁道：“怎么了？”

“二夫人，大小姐发了疯，不分青红皂白地拎起棍子就打奴婢们，您救救奴婢们吧！”每个人都会捡对自己有利的话说，小丫鬟自然不会提及是她们辱骂苏秋漓在先，正是算到这一点，苏秋漓才会放心布下这个局。

“你说什么？”柳氏描绘精致的远山黛眉微微一扬，下意识地看向苏清言。

难道疯病有间歇期，苏秋漓并没有完全好转？

对于这个想法，柳氏深信不疑，毕竟以她这些年下药的剂量，除非华佗在世，否则苏秋漓的疯病根本不可能好。

之前柳氏未出现在后花园，没有亲眼目睹苏秋漓神志清明的样子，但苏清言却是看到过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以开口问道：“她真的又疯了？”

“回禀二小姐，那疯……大小姐比之前疯的还要厉害，简直太吓人了，求您把奴婢调回清墨轩吧！”这个丫鬟原是苏清言阁中的三等丫鬟，为着监视和方便给苏秋漓下药，方才调去香雪轩伺候。

苏清言哪里会管一个小丫鬟的生死，烦躁地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随后突然眼眸一闪，附在柳氏耳边轻声道：“母亲，不如这样……”

虽然丫鬟只是卑贱的下人，但也没有无故就要被责打一说，如果闹起来，苏秋漓定会落个狠毒刻薄的名声，到时候无论她是不是真又疯了，在这京中贵族圈里，也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至于跟成郡王府的婚事？哼，以成郡王世子对自己的依恋，自己只要稍稍说上两句，这贱人就等着被退婚吧！

“还是你有办法。”柳氏满意地笑笑，随后看向那小丫鬟，“二小姐的话，可听清楚了？”

“奴婢清楚。”

就这样，柳氏缓缓起身，在苏清言的陪伴下，去前面招待宾客，然而她刚坐下跟几位贵妇人闲聊，小丫鬟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其脚下，哭嚎道：“二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大小姐疯病发作，要打死奴婢们呢！”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柳氏敛了神色，郑重其事道。

至于其他贵妇人，则有些茫然地面面相觑，刚刚不是听说苏家大小姐神志清醒了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疯了？

听到柳氏的话，小丫鬟哭的更凶，只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小姐回到阁院就要打杀了奴婢们，奴婢们虽然命贱，却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还请夫人开恩啊！”

小丫鬟演技相当不错，反正周围的贵妇人都信了，柳氏更是重重叹息一声，有些为难道：“漓儿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平日里是打不得骂不得管不得，可是发生这样的事，又不能置之不理，还请各位姐姐随我去一趟，别让人说我这嫡母苛待了没有娘的孩子。”

看到的人越多，苏秋漓恶毒的名声就越能坐实，同时，也就越无法翻身，即便老夫人知道了，也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