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漓,你少在本世子面前装蒜,识趣点的,就麻利地让苏老夫人向皇上请旨解除婚约,否则……”南宫晔冷嗤一声,“来日嫁进王府,本世子多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南宫晔倒没蠢到家,知道抗旨悔婚的罪名成郡王府担待不起,就想推给苏秋漓来做,左右出了事,他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真是个好主意呢。
苏秋漓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委屈震惊,垂泪哽咽,“世子,我跟您无冤无仇,您就这么厌弃我么!”
“哼,就凭你一个傻……”
这一次,不等南宫晔把话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狠狠踹到身上,“逆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南宫晔不防,重重摔倒在地,踉跄着挣扎起来,发现父亲正面色铁青地怒视着自己,不远处,苏老夫人的脸色更是阴沉欲滴,可见刚才那些话尽数落到他们耳中,一个字也没拉下。
“小姐,您有没有伤着哪里?”雯儿从门缝挤进来,忐忑地打量着苏秋漓。
适才,她领会了苏秋漓的意思,立刻去前厅回禀苏老夫人和成郡王,知子莫若父,得知儿子强闯苏秋漓闺阁,成郡王心知不好,跟着就赶了过来,谁知在门外听到这些。
苏秋漓看着彷如天降的成郡王,茫然无措之余,更是羞愧难当,疾步奔到苏老夫人身前跪下,咬唇哽咽,“曾祖母,漓儿痴傻多年,自知无德无能,不配为成郡王世子妃,可是痴傻并非漓儿所愿,却要遭世子如此羞辱,漓儿就算再厚颜无耻,也绝不敢高攀,还请曾祖母成全漓儿一片孝心,留漓儿在府中侍奉您吧!”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苏老夫人亲自扶起苏秋漓,似是自顾自地肃声道:“苏家的女儿可以痴傻蠢笨,却不能不要脸面,老身明日就进宫禀明皇上,这门亲事,咱们高攀不起。”
听到这话,成郡王不由神色大变,慌忙拱手道:“犬子无状,让大小姐受了委屈,是侄孙管家不严之过,还请姑祖母念在他尚且年幼的份儿上,饶过这一次吧!”说罢,又一脚踹向南宫晔,“逆子,还不快向老太君和苏小姐赔礼!”
苏秋漓身上藏着关于那件事的所有秘密,若是嫁与他人,他成郡王府可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更何况,这桩亲事乃皇上亲赐,南宫晔如此不满,与其说厌弃苏秋漓,不如说是对皇上心生怨怼。
臣子这般,便是其心可诛了。
“成郡王世子的赔礼,老身可担待不起,更不想眼看着漓儿死于非命。”
一个不得丈夫心意的女子,即便成为嫡妻,也少不了要被人作践,更何况,正如南宫晔适才所言,在内院,要让一个女人死的无声无息,根本费不了多少功夫,她绝不能把苏秋漓送去婆家等死。
“姑祖母……”
“成郡王,你是老身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也算长进……”苏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轻轻一顿,“得空好好在内院留留心,别让人嘲笑南宫家连个孩子都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