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成郡王还想说什么,苏老夫人却再不看他一眼,只对自己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好好替大小姐梳妆更衣,待会儿出去,断不能让那眼皮子浅的轻瞧了去。”
成郡王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是在暗讽自己,更明白苏老夫人盛怒之时,一味多言只会适得其反,遂再次拱手道:“姑祖母,侄孙告退。”
回府后一定要把南宫晔和南宫淑好好教训一顿,断不能让这两个糊涂子女,毁了成郡王府的将来。
成郡王父子铩羽而归,那边,柳氏的处境更加糟心,自被苏秋漓逼着喝下那盏茶,她就有点忐忑不安,回前厅待了片刻,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阁院,传府医前来诊治。
苏清言轻柔地为柳氏揉着肩,劝慰道:“母亲不必担心,那茶叶里的脏东西是一点点加进去的,您只喝了一杯,不会有大碍的。”
“你有所不知,那药对痴傻之人的效用不明显,但用在正常人身上,一个不慎也是会惹出大祸的。”想起适才骑虎难下的情形,柳氏恨恨一掌拍到桌上,“那个小贱人突然不疯不傻已经很蹊跷,竟然还学会使阴招了,你说,她之前会不会是装的?”
除了还是原来那张脸,苏秋漓的神态举止皆跟之前有着天壤之别,柳氏想不起疑都不行。
这一点,苏清言也想过,但很快摇头道:“苏秋漓四岁痴傻,到如今已十年有余,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装这么久。”
稍稍停顿一下,苏清言继续道:“而且,当年那些饮食,是秦嬷嬷亲口喂苏秋漓吃下去的,她绝不敢诓骗母亲。”
秦嬷嬷是苏秋漓的乳母,早早便被柳氏收买,苏秋漓痴傻后,苏老夫人很是严查了一阵子,柳氏担心事情败露,便悄无声息地把秦嬷嬷处理掉了。
“也是。”柳氏想来想去,也寻不出什么不妥之处,正想着如何安插几个眼线到苏秋漓院里,腹中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让她忍不住呼喊出声。
“母亲,您怎么了?”
柳氏捂着肚子,勉强咬牙,“恭桶,恭桶……”
方便了好一通,柳氏才感觉惬意了些,只是还未走出恭房,痛意却再次袭来,没办法,只能又折回去。
这一折腾非同小可,柳氏足足在恭房待了一个多时辰,就差没把肠子排出来,即便这样,腹部依旧时不时绞痛,有气无力地被下人架出恭房。
“那个小贱人,她……到底在茶里加了什么……”柳氏咬牙切齿,恨不得跑去剁了苏秋漓。
“母亲可不能平白遭罪,女儿这就去禀告父亲!”虽然今日入口的东西不少,但柳氏母女无比肯定,就是那杯茶的缘故。
“不可!”柳氏并没有被气愤冲昏头脑,很清楚这般无凭无据地去告状,根本讨不到半分好处,更何况那茶叶是她给的,若真要细细追查,少不得要把那些个见不得人的隐晦事牵连出来。
更何况,苏秋漓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傻子能做出这种事情,任谁听了也会觉得是她有意诬陷,为母不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