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发出“啊”一声。
马二狗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她老婆,可再一看,他老婆静静的躺在地上,并没有动,马二狗也疑惑的看着我,我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没事,让他保重,调头便走,只听身后的马二狗喊着说明天就把一万块钱送给我。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因为出来的时候急,忘带手电筒,此时只能借着月光下山。
从刚才紧张的心情中恢复过来,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有人跟着我,难道是马二狗?可回头也看不到人啊,我拍着胸脯给自己壮胆,刚要转身继续前行,我眼角的余光中,忽然快速闪过一抹淡黄光芒。
我顿时紧张,问是什么人?可身后除了曲折向上的山间小路,什么也没有。我吓得不敢停留,加快脚步跑着下山。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快亮,跑了一路,我也着实累坏了,昏昏沉沉地一头倒在床上便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着朦胧的时候,忽然隐约感觉有人踹开我家大门冲进房里,将我按在床上一顿打,嘴里喊着“混蛋,缺德”之类的话,我被打的莫名其妙,吃痛之下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一人掐着我的脖子吼道:
“畜生我杀了你。”
我被他掐得翻白眼,这时旁边有人将那人拉开,我这才算得救,也看清楚来人是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三个人我认识,都是马家铺的,打我的叫马祥,他发疯一样,挥着拳还要打我,我问他为什么打我?我怎么得罪你了?
马祥将身上背着的布袋取下来,扔到我身上,问我认不认识,这是稳公布袋,昨晚受了惊吓忘拿了,我看了看里面,还好东西都在,见我承认了,那两人也不拉马祥了,三人一起涌上,拿着绳子将我五花大绑,拖着我便出门了。
刚到门口,便遇上我爸妈回来了,见我被人欺负,我妈便扑上来,我爸问马祥怎么回事?赶紧将我放了,我爸在我们这一带还是有点面子的,听到他的话,马祥语气也缓和下来:“宁师傅,你这儿子,他缺德啊,昨晚他挖了我死鬼老婆的坟!”
我挖了他老婆的坟?这不是胡扯嘛,我又不是摸金校尉,没事挖坟做什么?
马祥看我不承认,便问我昨晚是不是去了祖坟山,我说是的,可那是马二狗老婆难产,我去给她老婆接生,可以去问马二狗,他老婆难产死了,求着我过去给他儿子接生。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我妈更是浑身发抖,让我不要胡说,我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马祥指着我,嘴唇颤抖说:“你……你,你神经病。”
我爸扯着我衣领问我昨晚到底做什么了,我很奇怪,他们反映太大了吧?我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我爸听完我的话,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掏出火柴,可手抖得厉害,几次尝试点烟,都失败了,我从未见到他如此紧张过。
我爸扭头看着我说道:“你说的那个马二狗,上个月已经死了。”
这句话对我来说,如同五雷轰顶,马二狗死了?那昨晚那个是谁?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的两条腿开始抖起来。我爸让马祥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这事有蹊跷,马祥死活不同意,说她老婆的尸体还在山神庙里,衣衫不整,肚子都被剖开了。
我爸先去山神庙,这事他保证解决,但先给我松绑,我爸保证了,马祥没理由再绑着我,便解开绳子,我爸让我妈在家里准备点糯米与黄麦杆子,也许今晚要用。我爸的话让我更加紧张,糯米与黄麦杆子可都是驱邪用的。
我们五个人上山,到了山神庙,之前跟着马祥的两个人,推脱家里有事先走了,再回山神庙,我浑身不舒服,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如同一只黑色手掌从天空中压下来,陡然黑了下来,风也变得很大,天气突变显得十分诡异。
我爸让我们不要担心,天气预报早报了这两天有台风,我爸先一步进庙,马祥也跟着进去,我站在门前,抬脚跨过门槛,就在这时,我的余光似乎又瞥见那一抹淡黄色。
我急忙转身去看,但身后什么也没有,可刚转身要进庙,立即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吓得我赶紧跑进庙里,贴着我爸站着。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我说这就是马二狗的老婆,马祥怒了:“什么马二狗老婆?这是我老婆。”
我爸也说:“这确实是马祥的妻子。”
我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我昨晚真的给她接生了啊,我爸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道:“这就是马祥老婆,人是难产死的,当时你还在学校没放假,马祥找我去接生的时候,晚了一步,人已经死了。”
我爸是不可能说假话的,听到这里我也被吓得全身发抖,马祥坐在他老婆的尸体旁痛哭着,我紧张的看着那尸体,明显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了,小腹被切开了,看着十分可怖,我问我爸该怎么办?
我爸将马祥扶起来,说道:“马祥啊,你也别怪宁伤,这事不简单,你先回去,我来给你妻子收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