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惜最后还是被关进了冰窖里。
在去的路上,被人驾着身子的时候,她困惑的问了句:“如果我死在这儿,北月夜需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领头走着的明洛致微笑的回头,如实的回答道:“君小姐多虑了,我们少爷不管做什么,都不需要负责,因为他是北月夜!这三个字,象征着地位、权力、和富有。”
北月夜!
这三个字,象征着地位、权力和富有!
关在冰窖里,管家明洛致的话一直回荡在君安惜的耳畔。
死人北月夜,人渣!
败类!
变态!
莫名其妙!
丧心病狂!
蹲在墙角,君安惜哽咽的嘟囔,将身子紧紧环抱在一起。
泪水噙满了眼眶,强行忍住才没有落下,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四周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冰冷的感觉刺骨,她在硬撑着,誓死不求饶。
为什么她说的话总是没有人愿意相信?
爸爸是这样。
北月夜也是这样。
她没有怀孕,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进过这栋古堡。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倒霉的惹上了北月夜……
“北少,已经三个小时了,看样子君小姐是真的没有说谎。”
偌大的监视器前,唐则羽蹙眉站在一旁,略显担忧。
北月夜坐在皮质的沙发上,两指捏着红酒杯,慵懒的眯着眸子。
“开到最冷,我就不信这个女人还不开口。”
明洛致略显担忧的瞥了一眼监视器,只见君安惜瘦弱的身子缩在角落,身上已有白色冰霜了。
“北少,冰窖这么冷,君小姐身体单薄,恐怕……”
“恐怕什么?死?不这么做,她怎么会开口说出真相。”北月夜扫了一眼监视器,面无表情。
“可是,万一?”
北月夜将红酒杯烦躁的甩了出去,打断了他的话,四周的空气瞬间紧张了起来。
唐则羽见状,低下头,“对不起,北少。”
“滚出去!”
不敢再说什么,唐则羽只能退了出去。
卧室里,只剩下北月夜。
静谧的环境,他盯着屏幕里的君安惜,望着她瘦小的身躯紧缩成一团,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凌乱的长发搭在脸上,隐隐约约看得见她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表情痛苦。
咬唇抗寒?
即便如此都不愿意承认见过自己?
呵,还真有本事!
“来人!”
“少爷。”明洛致出现在卧室里。
“将冰窖里的温度调到最低。”
冷眸凝视着屏幕上楚楚可怜的人儿,北月夜凌厉道。
明洛致若有所思的样子:“少爷……”
“怎么?你也想忤逆我?”
北月夜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明洛致摇头,“没有。”
“那还不快去!”
话落,眼前的茶几被他踢翻,发出了巨响。
明洛致退下,立即执行命令。
冷冽的目光紧紧锁着监视器,北月夜冷笑:“女人,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五个小时。
关在冰窖整整五个小时。
君安惜几次想睁开眼睛,尝试过无数次后,却依旧没有做到。
四周的冷气越来越强,身体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为何,此刻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一副画面……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爸爸,答应惜惜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不然你就是大鼻子猪。”
年幼的君安惜紧握着君玺的大手,在临上车前反复强调道。
君玺摸着君安惜的小脑袋:“我们家惜惜最乖了,好好和妈妈去玩,爸爸这次临时有事不能陪你们,下次一定不会失约。”
“好,爸爸你可是和我拉过勾的,不要骗惜惜哦。”君安惜乖巧的说。
“一定,一定不会。”
君玺一边摸着她的脸蛋,一边俯身吻上妻子李倩玉的唇:“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路上小心。”
“嗯,老公拜拜。”李倩玉搂着君安惜坐上了车。
画面一转……
鸣笛声,吵闹声接踵而来。
“快来人,这里有人出车祸了。”
“哎呀,好可伶,孩子还这么小。”
“那个女人还活着吗?”
“估计是死了……丢下孩子,看着真惨……”
小君安惜跪在血泊中,拼命的摇晃着妈妈,哭的声嘶力竭:“妈妈,醒醒,妈妈你快醒醒,不要丢下惜惜,不要……”
“妈妈……”
冰窖里,君安惜喃喃启口,纤长如蒲扇的睫毛颤动,眼角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