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把犁给牛套上。”
陈锐指挥着老张将曲辕犁给套在了老黄牛的身上。
旋即,便寻了一块空地,开始娴熟的犁地。
系统不仅告诉他了曲辕犁的作用,还教会了陈锐,如何的使用。
犁头深入地下,随着黄牛向前行进,两侧的泥土,翻出地面,开出一道漂亮的犁花,片刻的功夫过去,陈锐就已经犁了十几米,眼瞅着就到了地的尽头。
“这,这……”
李二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一幕。
他知道,自己是遇到宝贝了。
因为,这曲辕犁,哪怕是只用一头牛,可是,犁地的速度,却丝毫的不逊色于那种二牛抬杠的直辕犁。
房玄龄是个实干派,他也不顾自己地里的土壤会弄脏自己的丝绸衣裳,这位大唐的宰相,脚步匆匆的走到刚刚陈锐犁过的那一道犁痕后面,伸手翻开泥土。
脸上瞬间便洋溢起灿烂的笑容。
李二也跟着走了过去。
然后,不禁的点头。
“与往常的耕犁,所犁出来的地,无任何差别。”
“是啊,陛下,看来这个陈锐,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房玄龄眼睛放光的看着远处的陈锐,旋即,又是脸色骤变。
“陛下,你看。”
顺着房玄龄的目光,李二只见到,在犁到这块空地的尽头的那一刹那,陈锐轻轻松松的,便调转了犁头,完成了转向,开始往回犁地。
“老黄,我这犁不错吧?”
陈锐对着远处的李二喊道。
后者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这简直,简直可以称之为国之得器。”
“一张犁而已,算什么国之重器,也就是随手捣鼓出来的小玩意罢了。”
陈锐漫不经心的说。
在他眼里,国之重器,起码也得是光刻机之类的大家伙。
李二没有多说,内心里却是诧异,随手捣鼓出来的小玩意?
莫非,这位是鲁班传人?
他带着好奇从陈锐的手里接过犁把。
原本,他还以为操纵这曲辕犁需要什么技术难度,可是,当入手的那一刹那,李二却惊诧发现相比于往常需要控制住两头牛才能完成犁地而言。
这曲辕犁,操纵起来,再简单不过了。
兴冲冲的将整块地给犁完,李二却不感觉有半点的劳累。
他面色激动的走到陈锐面前,然后,不禁的问道。
“陈锐,我再问你一句,你就真的不想当官吗?你这张犁,要是献给朝廷,少说也得封你个县男当当。”
李二觉得自己说的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职位,开国县男啊,从五品的官职,对于一个看上去才不过十八九的少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才县男了?”
陈锐脸上满是轻蔑。
“县男还小?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啊,从五品呢。”
房玄龄以为陈锐不了解大唐的官职,在那解释。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最起码也得个县伯,县候,才一个县男而已,不得不说,老李家太抠门了,给他们家打工,不值当。”
陈锐摇着头。
一旁的李二脸色铁青,一个随手就能捣鼓出来曲辕犁的人才,为了大唐,我忍了!
李二正搁那压着胸中的熊熊怒火的时候,陈锐目光却锁定了房玄龄。
“老房,你家里很有钱对吧?”
“啊?这……”
房玄龄将目光对准李二,有些闹不明白陈锐的意思。
“刚刚你也说了,县男是个不小的官,干脆,你给我点钱,我把这曲辕犁卖给你,到时候,你献给朝廷,让李二给你封个县男当当,我呢,就挣点散碎银子花花,你看如何?”
我擦,还能这么搞?
李二都有些懵逼了。
房玄龄也愣住了,陈锐却是不依不饶的说着。
“我也不管你多要了,一百万贯,这点钱着实不多,一个县男呢,怎么着也得值个一百万贯吧?而且,你家里也不缺钱,实在不行,你找你那个太监侄子借点……”
“咳咳。”
房玄龄咳嗽两声。
“这个,有些不妥吧?”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李二,这事,还得陛下同意才成!
李二面色阴郁,刚刚陈锐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些联想,他此时有些怀疑,那些个为朝廷献上各种宝贝,或者藏书,亦或者是功劳的,会不会像是这曲辕犁一样,是从别人手上买回来的?
嗯,看陈锐这样子,很有可能啊!
不行,回去之后,得让人查查。
李二想着,便对着房玄龄点头。
得了李二陛下的授意,房玄龄便对着陈锐道。
“好,一百万贯,曲辕犁归我,陈掌柜的,你可不要反悔啊?”
“不会,不会。”
陈锐连连挥手。
“老房,那咱们说好了,明天给钱,我把这曲辕犁还有图纸,制造工艺,全部的交给你,你把钱给我送过来,实在没现钱的话,宅子,田地也能抵债!”
“好,一言为定。”
房玄龄说。
……
酒馆门口。
伴随着陈记酒坊的大门关上。
脸色铁青的李二,直勾勾的盯着一旁的房玄龄。
“陛下,您,您的脸色,怎么,怎么那么吓人啊?”
房玄龄四处张望,有些骤然的看着李二这吃人的目光,他强自淡定,说道。
“陛下,这个陈锐,或许也是不晓得朝廷的难处,对您也有些一叶障目,不太了解,说出那些得罪人的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你以为我是在生陈锐的气?”
李二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盯着房玄龄道。
“那,那您是生谁的气啊?”
房玄龄懵逼了,他左右看了眼,周围只有他和李二两人啊。
“哼,朕是生你的气,好大的手笔啊,一百万贯说给就给了,朕的大唐国库,之所以如此空虚,你个宰相,怕是难辞其咎!”
“啊?”
房玄龄哭丧起了脸。
“陛下,那,那可是您同意的啊。”
李二翻着白眼。
“生意人哪个不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倒好,陈锐这小子,压根就没打算能要到一百万贯,你可到好,连还价都没有,就直接同意了,真,真是让朕不知道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