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百万贯啊,真是个冤大头,老子原来打算,二十万贯就给卖了的。”
陈锐哈哈大笑着,坐在椅子上吐槽着。
老张惊讶的看着自己家掌柜的,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一百万贯啊,于他这个流民而言,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样的存在。
而陈锐,则已经开始憧憬起来,拿到钱之后,该干些什么。
……
“陛下,颉利已经退兵了,不过,朝廷现在,国库空虚,此番各地调动军队,花费也是不少,眼下国库只剩下三百万贯,这一百万贯,恕臣难以给您。”
杜如晦一脸的正色,对着李二说。
“罢了,朕从内帑里拿出二十万贯,至于剩下的……”
说着,李二的目光,就瞄向了房玄龄,后者赶忙一低头,一百万贯啊,把他卖了也不定有这么多的银子。
“老房,你去给我找些田地,价值八十万贯的,尽量找在长安边上的,给那个陈锐就是了。”
“陛下,八十万贯的田地,这,这得多少亩地啊?”
“一万亩够,不行,就给两万亩。”
李二翻着白眼说道。
此时正是初唐,地是不怎么值钱的,隋末的动乱导致大唐的荒地众多,这也是为何唐朝能够实行授田的原因,所以,一万亩地,真心不是太多。
此时的大唐百姓,在授田制度下,压根就不缺田种,陈锐又不像是五姓七宗那般,有着数量众多的奴隶,可以说,给他这么多地,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荒废着,因为没有佃农,陈锐一个人也种不过来一万亩地啊!
杜如晦则是心中暗中嘀咕。
这陛下这两天怎么了,先是差人过来要走了三万贯,现在又要一百万贯,要这么多钱这陛下是想干什么?
不行,得回头跟魏征这个愣头青说一声,杜如晦在心里暗道。
虽然到头来这钱是内帤出,可是,搁杜如晦眼里,皇上内库的钱,早晚也是国库里的,可不能这么的糟蹋!
次日。
陈锐的酒坊再度的开张。
李二与房玄龄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辆牛车,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车辙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压痕,正搁酒馆里招呼着几个客人的陈锐,一见到后者过来,当即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来了,老房,银子带来了吗?”
“带来了,陈锐,二十三万贯银子,剩下的八十万贯,老夫给你一万亩地如何?”
房玄龄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目光。
昨天虽然没有还价,但是,这方面还是可以坑一下这小子的。
“好。”
陈锐点头说道。
他并不清楚大唐的地价。
而且,他现如今,正想要一大片的空地,真是嗑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卧槽,老房,你不愧是有关系的,有个太监侄子就是不一样,这么大片的地,说弄来就弄来了。”
城外,陈锐望着远处的大片荒地,感慨说。
李二咯咯的偷笑着,房玄龄却是恨不得给陈锐屁股上来上一脚,丫的,能不能不说话,没见那边有几个老农在看着这边呢。
再看那几个老农,分明在对他指指点点,好像在说,瞧,就是那老头,有个太监侄子,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太监……
李二给陈锐的地位于长安城霸上一带,离城里倒也不远,属于首都经济圈,地理位置处在后世的白鹿原上,这可是个好地方啊,陈锐此时就站在一片高地上,眺望着远处的大片空地是心情正好。
驾着牛车一块过来的老张,却是脸色不太好看,一个劲的冲自家掌柜的打眼色。
这地,可不能要啊!
太少了,不值八十万贯的!
都是荒地,虽然开垦出来能种庄稼,但是,那又如何?没人的情况下,怎么才能种这么大片的荒地呢?
“老房啊,你有关系,能不能帮个小忙啊。”
陈锐感慨了一阵后,将目光对准了房玄龄问道。
“什么忙?”
后者一阵的诧异。
“简单,你有个太监侄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关系,干脆,你找下关系,给我弄来几百个劳役,让我使唤几个月,不白干啊,我给银子的,一个劳役,一个月给一贯钱。”
此时正是唐朝初期,均田制下,大多的百姓都已经沧为了编户齐民的一部分,像是老张这样的流民少之又少,按老张自己说的,他们家里也是有地的,只是遇上了灾年地里粮食不够吃,才当的流民。
大股的流民要到唐朝中期才会出现的,招揽流民种地,自然是不成的,所以,只能从朝廷入手了。
挖封建主义大唐的墙角!
“咳咳,朝廷的劳役,哪能由你使唤,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那可是,是重罪啊。”
房玄龄有些尴尬,劳役确实是朝廷的,不过,像是公车私用一样,公役私用也是存在的,但是,这事不好当着李二陛下说啊。
“我懂,老房。”
陈锐却是呵呵一笑。
“我给他们一个人,一个月一贯钱,但是,这钱呢,你想发给他们多少,就发多少,就是不发,又能怎么着?反正咱们大唐,也不给劳役发工钱。”
李二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这么一场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的交易,竟然在自己面前发生了!
“不行,我老房不是那种人。”
房玄龄断然拒绝了。
而李二,则暗自在心里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加强对劳役人数的管理,可不能让那些个贪官们,把劳役们派出去干活,自己收黑心商人的工钱。
“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陈锐没有多说,挥手道,雇佣劳役纯属是为了省事,不用自个去招人,不过既然不行,他也不打算强求。
无非是费些事罢了。
大不了,他出高价工资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远处,牛车上,陈锐等人正说话呢,远处,一队浩荡的人群,朝这边闯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这些个个个衣衫褴褛的,好像是乞丐似的,一个个面黄肌瘦,一看便知道,是常年不得温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