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来到大唐已经有半年了,不过一直没有出过长安城,在他眼里,大唐应该是一个盛世的。
尤其是李世民在位的唐初,没成想,竟然还能遇到如此规模超过三四百人扶老携幼的大股流民,这让他的眉头不禁的锁了起来。
嘴里也骂骂咧咧起来。
“特么的,朝廷的衮衮诸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的流民,就不管吗?”
“那个,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
李二也是一阵的皱眉,一旁的房玄龄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李二,担心陈锐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便赶忙解释。
“这些人,应该是从北边来的,颉利虽然退兵了,可是大军所过,赤地千里,颉利进兵的时候正是秋收之际,耽搁了秋收,老百姓青黄不接,只能背井离乡了,估计他们的目标就是长安,打算到城里乞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锐点头,然后,连忙的站起身来,站在牛车上,对着远处的一众人群喊道。
“等下,别走了,停下,停下,我给你们找个吃饭的地方。”
大队的流民听到有人喊话,纷纷驻足停下。
人群里,一个看上去有些资历的老者站出来。
“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啊?”
老者有些畏惧的看着陈锐等人。
他们这些流民,哪都不待见,一路上,是困难重重。
“我要招工,你们过去,给我干活,一天三顿饭,一个月,还有一贯钱的工钱,有没有人去?”
陈锐没有多说,没必要,他问道。
“有,有有。”
老者连忙点头。
“我们都去。”
身后的人群里,所有人齐声喊道,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天上掉下了馅饼。
“好。”
陈锐笑着点头,拱手问。
“还没请教老人家您是?”
“小老是大伙的里正赵平,村子让突厥人给烧了,粮食也让抢了,小老只能带着乡亲们,到长安来看看,能不能要点饭吃,好苟活下去。”
“这突厥人,罪该万死。”
李二双眼要喷出烈焰,他低吼道。
陈锐却是吩咐张三,将这些流民给带到他的那块地那,然后让他拉点粮食过去,先让这些人填饱肚子,再给他们搭几个窝棚,暂时的住下。
轻轻松松收获了几百个流民,里面还有一百多个青壮,陈锐的心情大好。
亲自赶着牛车,哼着小曲,回长安。
而车上,李二却是一阵的感叹。
“突厥此番是退去了,奈何,他们可把我大唐给祸害了够呛啊,这些因为突厥入寇产生的流民,少说也有十几万,也是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才能北伐突厥,复此仇怨。”
“快了。”
陈锐驾着车说。
“突厥人并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分化瓦解,让他们同室操戈,没个三两年的功夫,是停不下来的,届时,咱们大唐已经休养生息结束,而突厥内斗一番,元气大伤,北伐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我倒是想让他们内乱,但是,谈何容易啊。”
李二不经意间,苦笑道。
陈锐却没听出来他的话外意。
“这倒不难,颉利有一个侄子,突利,那可是突厥的小可汗,当年要不是突利年幼,这可汗的位置,可不是颉利能当的,突利在突厥当中,掌握的兵马虽然不比颉利,可是,也不是好惹的,大唐要是能挑拨一下二者的关系,岂不是,正合我大唐的利益?”
“这倒也是。”
“何况,我看他们,尽早要走内乱的。”
陈锐说道。
这倒也不假,历史上,突利,颉利没过一两年,就大打出手了。
听着陈锐的话,李世民犹如是醍醐灌顶一般。
脑海里,瞬间便想出了一个计划。
他与突利,是认识的,二人当年还有些交情,如今自然可以借些大作文章,使得颉利突利叔侄反目。
若成,则大唐幸甚,便是不成,那也无妨。
李二陛下现在的心情颇好。
当下便回宫打算召集一众的谋士,准备拿出一个可靠的妥善计策,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可得从长计议,才能不使得对方怀疑,以至于前功尽弃。
……
灞上那边。
才短短几天过去,便已经有了一排排的简易窝棚搭建而起,陈锐斥“巨资”两万贯,从系统当中兑换出来了炼制红砖的技术,这玩意并非是什么高科技,只是现在的大唐煤炭开采的并不多,所以,只能够用柴火来烧制。
随着几个在后世因为污染严重超标的土砖窑在地面上拔地而起。
这些让招揽来的游民,开始在附近忙碌起来。
陈锐虽然比不上后世九九六老板那样黑心,但是,在他手下干活,也甭想偷赖,当然了,也没人会偷赖,这些个农民,一个个的,可都是老实巴交很。
眼下,有一个能给他们一日三餐的地方,每个月还有一贯工钱可以拿,这可不低啊!
要知道,华夏一直到清朝,都是沿袭着两餐制的。
一日三餐,对于他们,那可谓是神仙日子,能不让他们珍惜吗?
房玄龄府上。
“老房,咱们同朝为官,共同为大唐效力,你就跟我说说,这个皇上这些日子,老是喜欢出宫,还要那么多的钱,你跟我说说,皇上这些日子,是在干些什么啊?”
杜如晦喝着在后世堪称是黑暗料理,由葱姜蒜还加了各种香料,甚至还入了盐醋的茶水,对着房玄龄问道。
“这个嘛,老杜,皇上不让我说,你说我能跟你说吗?说了可是抗旨啊!”
房玄龄呵呵一笑,接着话锋一转。
“老杜,我听说你有一幅东晋顾恺之的大作,一直珍藏的府上,你那幅画……”
“好你个老房,惦记上我那幅画了?”
杜如晦面色一沉,心道,这老家伙,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我听说,好像是跟一个少年俊杰有关系,另外,皇上前些日子,又从国库支出了三万贯,让工部制作一万耕犁,是否与此人有关?”
房玄龄微微点头。
“那人到底是谁?”
杜如晦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那幅画……”
房玄龄仰头,看着屋顶。
气的是杜如晦咬牙切齿一番后,重重的点头。
“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