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下。
陈记酒馆里,一派热闹的景象。
时间已经进入到十一月了。
陈锐时隔近半月,回到了长安城里。
此时,城外的建设也停止了下来,连续修建的七八排平房里,总共收拢了千余人的流民,其中青壮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现在正趁着冬季,在那制作红砖,还有土制水泥。
而陈锐的香水香皂,则业已经开始在城外小作坊式的生产。
这倒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
在寒风当中,长安城里,一股新的时髦风尚,在长孙皇后为首的皇宫嫔妃们的引领下开始兴起,便是一开始觉得陈锐卖的太贵的李二,也是不禁的,喜欢上了那洗发水,香皂所带来的舒适。
毕竟,这玩意洗起来干净便捷,而且,还能带来些许的香气。
用习惯了之后,甭管怎么着,李二是难以割舍了。
皇宫历来都是民间的效仿对象,以至于,短短半个月的功夫,陈锐的香水等物品,便吸引了无数人的青睐。
只是,直到现在。
除了一小部分,勋贵们夫人小姐们,从长孙手上得到了一小瓶香水,或是香皂的赏赐外。
整个长安,都没人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
“陈锐,你小子,这么好的东西,现如今长安城里,那些个公子少爷们,个个都绞尽脑汁的想搞一瓶你那个香水,好送给心上人,听说,平康坊里的云罗姑娘都放出风了,只要有人能拿一瓶香水,她便愿意跟那个人,一同共度春宵呢。”
房玄龄正对着陈锐笑呵呵的说道。
说实在的,他也用香皂之类的东西,不过对于香水,老房是没兴起的,但是,架不住自己夫人,还有闺女喜欢啊。
这不是,老房今天就过来了,找陈锐打算要上几瓶。
“老房,没想到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敢情,你也喜欢平康坊里的姑娘啊?你老实跟我说,今天过来,是不是打算从我这搞一瓶香水,回头到平康坊里,找那位云罗姑娘,一度春宵?”
“不不不。”
房玄龄连连摇头,来了个否认三连。
也不打算问陈锐要香水了,嗯,万一让陈锐误会了,他房玄龄的一世清名还不得让毁了。
他压低声音,问道。
“老黄夫人让我给你传个话,她那来了不少的人,打听是从哪里进的货,其中不乏一些个大人物呢,老黄夫人担心哪天说漏了嘴,让我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市面上销售?”
“想买的话,过些日子,市面上自然会有了。”
陈锐一笑,长孙皇后拿走的那一批,是他试验生产的那一批,虽然说初始的洗发液,沐浴露,香水之类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太高,但是,小量的试制倒还行。
大规模的生产,就有些麻烦了。
灞上那边虽然已经开始生产,产量也不低,每天各种加起来,百来瓶还是有的,陈锐手上已经积攒了好几百瓶了。
可是!
陈锐却不打算,这么快的卖掉。
他要耍猴。
就跟后世的饥饿营销一样,让你们买不到。
“老房,那些个大人物不用等太久,十天,十天之后,市面上就会大规模的出售这玩意了。”
陈锐呵呵笑着说。
老房长出口气,十天啊,不长,十天之后,自己花银子给老婆闺女买上几瓶不就是了?
也省得让这个陈锐误会他跟平庸坊里的那些官妓有来往。
“行,那我就不扯了,老秦的身体这些日子有些好转,他托我谢谢你,给我拿两瓶二锅头,咱们回见了勒。”
房玄龄一仰头,将杯子里的二锅头给喝了个干净,起身便要离开。
送走了房玄龄。
陈锐却是琢磨着,怎么着才能把香水这些奢侈品,卖出一个天价呢?
当然,前提还是要有的,那就是包装与宣传!
宣传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只剩下包装的问题了!
“孙成栋,江远,谢狗儿你们三个小子的数学作业作完了没有?写完的话,跟着为师出来一趟。”
陈锐对着后院一间书房里炭盆旁边的少年喊道。
此时,书房里共有三人。
这是陈锐最为得意的三个弟子,聪明的紧,还是那种刻苦读书的孩子,被他叫到身边,亲自教导。
“回禀师父,已经写完了。”
大徒弟孙成栋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是恭敬的道,十五岁的江远谢狗儿也是纷纷回答。
“写完了师父。”
“嗯,成栋,把牛车套上,咱们出门一趟。”
陈锐点头吩咐。
寒风中。
牛车上,陈锐正眯着眼睛,双手拢在袖子里,半躺在牛车上,一旁则是两个徒弟毕恭毕敬的一个给陈锐揉着肩膀,一个给陈锐捶腿。
还是这年月好啊。
陈锐不禁的感慨,当了别人的师父,就跟当了他们的爹似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家瓷器作坊外面。
牛车停下。
陈锐在三个弟子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陈掌柜的,您要的瓶子,都已经制作好了。”
唐朝的瓷器,皆是青瓷白瓷,说实在的,这玩意不如玻璃瓶子适合装香水,不过,玻璃的烧制难度,可不小啊,而且,这玩意要是加工成器皿,还得需要一批熟练的工人才成。
所以,陈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用瓷瓶了。
“嗯,先验验货吧。”
陈锐说,这些瓷瓶是前些日子订的货,总共是五百个,每个的单价一百文钱,对于这种小作坊的产品,无疑是一个高价订制,质量也有些要求。
验货是必须的。
作坊的老板姓谢,是个爽快的人,当即派人取过来一批的样品,果然,作工确实不错,虽然算不上是艺术品,不过,作为大规模生产的工艺品,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嗯,这是尾款。”
陈锐一挥手,孙成栋与江远两人,便提着个麻袋,走到了近前,麻袋里装着的,全是铜钱。
尾款结清,瓷瓶装车后,陈锐嘱咐他们师兄弟三人,将这些瓷瓶斗宝大会到灞上,自己则走路回去。
长安街上繁华的紧,陈锐走在路上,脚步四平八稳,其他路人就不像他这般潇洒了,由于天上飘着飞雪,地面上落了雪之后,便有些滑,稍有不慎便可能直接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