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抽,就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抽出来后没放回去,就在指间掐着了。
潜溪朝陆少俨的方向扫了一眼,就看到他故意地抽抽着嘴角支棱着脖子仰着头挑衅地看着她,那模样,神似一个无法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老年痴呆患者。
那腿抖得,就像要发出攻击前的猫在蹬蹬腿一样,她点了点头,无比淡定地说:“病房里,患者为大,你最好收了,不然你可能会嘤嘤嘤地哭。”
纳尼?!
Pardon?!
ExcuseMe?!
Are you crazy!!!!!!
陆少俨的心里卧槽卧槽的!
脸也顿时如刚打了玻尿酸一样僵,他彻底风中凌乱了。
嘤嘤嘤?他一大老爷们嘤嘤嘤?传出去他还在道上混不混了?
他不能跟一个女人动手,陆少俨三两步蹭到钟异床头,想让老大给他主持公道,结果看到他老大双眼钉在了潜溪身上,笑得比阳春三月枝头上摇曳的迎春花还荡漾。
我他妈!
这一天天的,他老大胳膊肘都拐太平洋去了吧!他到底还是不是他最爱的兄弟了!为什么他就没在钟异胳膊肘内待过一天!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陆少俨又坐了回去,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题,“我听孟收说,昨天褚念混进医院来看你,我立马抛下了我的三宫六院过来提醒你一声,那女人可不简单。”
潜溪记起来了,褚念是昨天来医院的那个娇滴滴的当红花旦。
“你刚回国没多久,对国内的娱乐圈形势不了解,有些女明星啊,如狼似虎的,难缠得很。”陆少俨是深受其害,“万一她们到你跟前哭一哭,你不明真相,感动了怎么办?”
看他这兄弟多好!
钟异的眼神兀地凝成冰,一副用铁锤也凿不开的样子,如果他的眼神有温度,陆少俨这会绝对就是一坨冰溜子了。
偏偏陆大少智商不在线,不接受他的脑电波,长舌妇一样说起来没完没了。
“褚念的后台付家今年日子不好过,褚念的资源被人截胡了好几个,两个月前有几个不怎么认识的兄弟聚在一起吃饭,非要请我,我就去了一趟。当时有人带了褚念过来,这喝着喝着喝多了,我亲眼看到褚念和两个男人一起进了小包间。”陆少俨啧啧两声,“别看长得清清纯纯,很会玩的,咱兄弟什么样的找不到,多得是女人往身上扑,这样的白给也不能要啊。我听说那个姓付的老头想把褚念介绍给你,好借着你的力东山再起,做他妈的白日梦呢,那些糟老头子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有喜马拉雅山的盘山公路那么长。”
潜溪使劲绷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喂,你笑什么?”陆少俨一眼瞥见她,瞬间又炸了毛。
他觉得这女人在奚落他。
“呃,”潜溪抿了抿唇,将那点笑收了回去,轻咳一声,放平了语调,尽量不让自己刺激到他,“三人及其以上的多人运动就构成犯罪了,聚众淫乱是写进刑法里的,我这里有首《铁窗泪》希望你们了解下呢。”
陆少俨仿佛听到了自己理智之弦断裂的声音,他咬着牙切着齿,一字一顿地咆哮,“我!说!的!是!我!朋!友!”
“我说的也是您朋友呢,”潜溪眨眨眼,一脸的纯良无辜,“您别多心,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人。”
她一口一个您说得好听,可那眼神分明在说,我知道你个傻逼马上要进监狱但我不戳穿你。
陆少俨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试探了。
这个女人轻易能把人逼死的架势,还真有点像那个人,陆少俨不由得眯眼去看她眼睛,结果她低着头就是不抬起来,好像地下有黄金万两。
罢了,那女人应该还在英国呢,再说了,那么个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来照顾钟异。
是他想多了。
陆少俨深呼吸几口气,使劲平复了下心绪,又开口说了另一件事,“车祸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在你康复之前,我一定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如果最后证实真的跟钟墨言和佟帆有关,他一定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