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我终于松了口气,第一次独自收阴物,真是花费了一番周折,还好有惊无险,完美完成了任务,也算没给师父丢脸。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将大春媳妇扶到了床上,然后又去看望了陈大爷,这时候陈大爷和大春也醒了过来。
大春显得有了些精神,此时回忆起撞邪的那晚,大春仍然吓得不轻。
他说就在快到家的时候,一个黑影向自己逼近。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影子已经压到了身上,接下来,他就人事不知了。
这几天他虽然昏睡着,可总是做着一个梦。
梦里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向他索命,说他霸占了他媳妇,要抓他到阎王爷面前评评理,这可把大春吓坏了。
正如我料想的那样,纠缠大春的就是和大春媳妇订婚的男鬼,不过,仅仅一个新死几年的鬼,哪有那样大的能力呢?转念一想,罪魁祸首还是灵阴娃娃啊,这玩意很邪门,被人稍作引导,就会成为害人的凶物,若被人降服,又能成为安家保宅,助力事业的吉祥物。
我把灵阴娃娃放到了桌子上,大春和陈大爷一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喊着让我拿走。
我笑了笑:“陈大爷,这娃娃我可真拿走了啊?”
“拿走,拿走,守生,你可不能害我家啊,这娃娃你拿走处置吧!”
做完这些我就跟陈大爷告了别,陈大爷问我,好容易回来一次,不回家看看吗?其实我父亲早就不住在村子里了,这些年我不断寄钱回来,父亲的腰伤渐渐好转,去年又找了个媳妇,现在一家人搬到县城去了。
我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毕竟现在的我早就是个死人,若是没有师父,我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
师父常说人活一口气,气断了,尘缘也就了了,一切的一切,就都成了上辈子的事。
我们的父子之情,大概也是上辈子的事了吧,我心中哀叹了一声。
我带着灵阴娃娃连夜离开了村子,回到古董店后,我却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找了个布包,将灵阴娃娃包裹一番,匆匆出门去了。
我在古董街晃悠了一上午,一点灵阴娃娃的线索都没找到,看来这阴物不是从这条街上出去的,于是乎,我便打算走远一些。
市区西边还有一条古董一条街,没有店铺,都是摆摊的小本生意,不过运气好的也能在那儿淘到好东西。
我曾在一个小摊贩手里淘到一条手串,成色十分地道,师父说估摸着能卖个十几万,说完这话,他很自然的将手串揣进了自己口袋。
我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中意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哥伸手将我拉到了摊位前:“同行,古董,明朝的,要不?”
我拿眼瞟了一下,是一个瓷瓶,那花纹晕染的十分粗糙,我撇嘴笑了一下:“明朝的?你知道明朝距今多少年了不,你看看你这花色都还没干透呢!”
小哥顿时一愣,满脸尴尬:“你都没仔细看一下,就说我这不是明朝的?”
“我不用看,我拿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牛逼吹的有些大,小哥摆了摆手,不想再与我争辩。
在古董街卖假货的都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这地方万一真碰上一个行家,争辩无疑是砸自己招牌。
我见他将瓷瓶收起来,一边叹气道:“哎,又碰见一行家,晦气!哎,大哥啊,你别看不起人,我上个月得了件好东西,可惜已经出手了,要不拿来给你看看,保准你不再小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