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初雨得了空,立刻往老太君头上几处大穴下针,正在抽,搐翻白眼的老太君很快平静下来,却晕了过去。
众人赶忙把老太太往她的院子送,安远伯夫人看着兰初雨却面露狠辣,“今日老太太若是……你干嘛?!”
兰初雨抓住她的手腕子,压低了声音,“怀胎三月有余,夫人啊,不知这是谁的种啊?”
双溪府里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三年前安远伯受伤后,就不举了!
安远伯夫人顿时如遭雷击!
她最大的秘密曝光了!
一瞬间,安远伯夫人想要把兰初雨杀之而后快,满脸阴鸷,“你最好给我识相,本夫人已经派人去了你老家,你那帮仆人的命都捏在我手里呢!”
她怎么可能被这么个黄毛丫头要挟?早早的就派人断她后路去了。
兰初雨像是看笑话一般,“也不知道您派去的杀手,能回来几个?”
跛脚叔能在数千山匪中直取贼头首级,何惧区区杀手。
说罢扔开安远伯夫人的手,气定神闲地整理整理裙子,“先不说夫人的风,流事,老太君的命也只有我能救,我也希望夫人能识相。”
到底是老老实实证明她的清白、承认婚约,还是鱼死网破,全看安远伯夫人了。
乘上马车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是李婉喋喋不休的声音。
“不是我说你,这人啊可以没见识,却不能犯傻,这下子把安远伯家上下得罪个精光,回家啊,你爹肯定饶不了你!”
如果她不是满脸写着幸灾乐祸,听起来还挺像回事。
因为兰初雨今日把贵人都得罪完了,接下来指定倒霉,所以就算女儿的婚约还没定下来,她也高兴!
兰初雨根本无动于衷,撑着下巴,撩开帘子看路上各家酒楼客栈门前摇曳的红灯笼,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如果安远伯夫人是个聪明的,应该很快就要找上门来。
就怕她是个自作聪明的,还得她再费些心思。
至于那个守郡王,敢查堂堂知府的底细,恐怕是受命而来,需得避开他行事……
只是想到锦囊她就气得心脏发紧!
到了兰府门前,门房提着灯笼来开门。
“行了都去休息吧。”李婉看了眼藏在阴影中的兰初雨,“初雨啊,等会儿你爹打骂你的时候别回嘴,他气过了就好了。”
等她稍后告了状,有这死丫头好受的!
因为李婉嫌费蜡费油,月亮出来后便要熄灭家中的烛火,因此阖府都是黑黢黢一片。
兰初雨立在院里看满天繁星,等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没一会儿,一片灯笼光亮从月门涌进来。
“逆女!”
兰志安身穿中衣,披着件外套三步并两步冲上来。
方才他都要睡下了,李婉就回来一顿哭诉,说兰初雨先是冒犯郡王尊驾,又在安远伯府和男子暧昧不清,更是气晕了老太君!
兰志安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正要一耳光甩过去出气,少女却轻轻后退躲开了。
兰志安差点一个狗吃屎摔下去,“不肖女竟敢躲?”
兰初雨直视他气红了的眼,她这好父亲当真虚伪,面上却无辜的咬着嘴唇。
“我知道爹爹为何要打我,您却不听我一句解释,就要和夫人一般盖棺论定,莫非连父亲也要忽视我受到的委屈吗?”
“你还好意思说委屈?!”兰志安大吼一声,显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眼看三年一度的吏部考核要开始,若是因你影响到考核,别怪我与你一丈白绫!”
兰初雨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您当真不信我?”
李婉还搁哪儿拱火,“老爷呀,初雨她还小,不懂事儿~”
说罢又惺惺的劝告兰初雨道:“初雨,还不向你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