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出手大方,我想着恐怕有急事,就赶来了。”
小学徒见到了师父还高兴地说着呢,结果他师父看完了信,反手一个爆栗砸他脑门儿上。
“不长眼的东西,那是你小师叔!”
唐闻反复看着信上的字:师妹已到双溪,居兰府,请师兄隐瞒关系。
就这么几个字。
唐闻揣摩了片刻,想到今日在林家听见的风言风语,心下了然。
这时,安远伯世子林澈从屋里奔出来,扯上他便往里走:
“唐大夫,您快来,祖母她老人家依然喊疼。”
唐闻挣开他的手,叹了口气,“唐某能力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他说的是事实,否则早就治好老太君了。
林澈急得冒火,“本世子只要你保住老太君即可。”
唐闻想了一阵,似是为难,“老太君的病症倒也并非无人可医,在下曾听说过一人……”
“是谁?”林澈直勾勾地盯着他。
“兰初雨。”唐闻见他面色一沉,却笑了笑,“世子还别不信,我与兰小姐曾有一面之缘,她虽出身乡下,但一身医术却是十里八乡都佩服的。”
她那师妹派人送信,既是写明住址,便是希望有人找她;却要他隐瞒关系,摆明是想让安远伯府的人上门。
林澈听了仍旧是半信半疑,却忆起昨晚上,那少女几针下去便稳住了老太太的病情。
隐约听见祖母的痛呼,实在痛心,一咬牙,“本世子就信你一回,来人!去请……”
“慢着!”
安远伯夫人被嬷嬷扶着,从屋里快步走出来,“不许去喊兰初雨,等老太太好些了,我便要拿她问罪!”
安远伯世子神色有些复杂,“母亲何必要如此固执己见?祖母安康为上啊。”
昨夜他审问那和兰初雨传出首尾的男子,便得知了母亲的所作所为,将那男人处理了也不敢声张。
母亲诚然是为了他好,手段却太下作了些。
安远伯夫人美目一瞪,“你当我都是为了谁?”她抬手指着兰家的方向,“我就是在乎你祖母,才不让你去。她说会医术你便去请,万一下毒手可如何是好?”
这时,背后却响起威严的声音。
“若是问心无愧,何惧她下毒手?”
林澈跟看见救星似的,“父亲。”
安远伯微微颔首,却看向唐闻,“唐大夫推荐那兰家姑娘,可敢担保?”
唐闻拱手行礼,“若是兰小姐也治不好老太君,天底下恐怕再无回春妙手。”
这话乃是真心实意。
他自幼跟随师父学医二十载,比之其他大夫也不过多些经验和手段。
但师父曾评价师妹:医道鬼才,前途无量。
可见其天赋。
安远伯直接无视自家夫人的不情愿,派了管家去请兰初雨。
这边兰初雨却不知道安远伯府的曲折,吃了个早饭悠哉哉回到柴房。
约莫半个时辰后,柴房门被打开了。
李婉幸灾乐祸的晃进来,甩了甩帕子。
“安远伯府的人来抓你了,走吧。”
苍天有眼,这死丫头的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