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面色如常,伸出手攥紧了那张纸,起身离开。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一旁的陆维夏看到了,他的眉头倏然皱起,又慢慢舒展开。
祝余回到屋里,纸上只写着一句话。
“如果你是凶手,你准备杀谁?”
如果凶手是自己的话,第一个想要杀死的人应该是许蔓,许蔓一直都跟她不对盘,但是杀了她,自己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恐怕这晚,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祝余抿着嘴唇,也顾不上什么镜子了,今天太累了,她躺在床上缓缓地睡去。
恍惚间,她的脸上似乎又有一只冰凉的手。
那只手不停的滑动,从她的额头到脸颊到下巴,像是在看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腻的玩物。
祝余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又一次跟昨天一样的感觉,也同样的睁不开眼睛。
她费力地挣扎,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尖动了一下。
可以动!
她艰难地一点点抬起自己的右手,抓住了对方的手。
那双手像是冰块一样,寒冷刺骨。
她似乎听到对方惊讶地低笑了一声,可是因为太困了,祝余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有人敲门为止。
“祝余?”
祝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听到门口焦急的声音,连忙披了一件外套走出去。
拉开门,原来是谢意朝。
“怎么了?”祝余有些疑惑不解。
“许蔓死了!”
“她?”
“昨天晚上她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脸上被菜刀砍的七零八落的,场面……呕……”谢意朝说着,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
“你自己去看。”
祝余点头,匆匆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跑到许蔓的房间。
许蔓正躺在屋里。
屋外围了一圈人,赵月腿一软坐在地面上,无助的哭着。
骆于宁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捂着嘴巴,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陆维夏和沈蓝歌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也都是皱眉不语。
屋子很整齐,床单被套都收拾的很干净,除了喷溅上的血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地上却有血液拖拉移动的痕迹。
她的脖子被一把菜刀割喉,血溅的到处都是,脸上也是被狠狠地砍了几刀,伤痕几乎可以看到骨头了,她的嘴大张着,舌.头被人连根拔掉。
她的表情狰狞而痛苦,一看就是被砍伤的时候依旧还是清醒的。瞳孔放大,似乎不知道自己会是第一个被杀的人,或者是,不相信这个人会杀自己。
可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人听到。
“在她的身体里面检测出罗红霉素和维C银翘片的高浓度残留,以及安眠药。”陆维夏解释。
桌子上放了两瓶药,正是罗红霉素和安眠药。
地上散落遍地的维C银翘片。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陆维夏身上。
似乎感觉到别人对他的怀疑,陆维夏继续说,“而且如果是我杀的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我们先搜证吧。”
祝余叹了一口气,“搜证完就尽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所有人赞同祝余的说法,骆于宁躲在人后偷偷看了一眼许蔓的尸体,“好吓人。”
“杀人归杀人,为什么要把别人的舌.头拔了啊?”谢意朝再一次来到案发现场依旧感觉有些恶心。
赵月的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了,抱着脑袋无助地哭着,肩膀颤抖得厉害,“会死的吧?一定会死的吧!”
悲痛的声音像是宣告着每个人的命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