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商店后半间的小床前,叶枫把双肩包放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针盒。
他打开针盒,从里面拿出九根银针,六根衔在嘴里,三根夹在手指间,姿势十分老练。
叶队长和朱医生站在叶枫身后,后半间屋子太小,站不下人,刑侦专家和他外公只能站在床横头看。
屋子里寂静无声,气氛紧张,也有些恐怖。
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死人,叶枫就坐在她身边,却是一点也不怕。
他伸手去摸秦小雯的手腕,手指上感觉一凉,心里不禁一惊。
她的肌肤已经发凉,要救活她看来有难度。要是救不活她,那今天这个脸就丢大了。他心里也有些紧张,背上开始冒汗。
但他极力保持镇静,将秦小雯胸口上的被单往下拔拉一点,按照六合神针和九阴还魂术的要求,找准九个穴位,开始一根根扎起来。
秦小雯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丝质衬衫,薄而透明。叶枫可以隔衣扎针,扎她头部的四针没有问题,但扎她心脏周围的五针,就有些暧昧。
秦小雯的上身特别发达,在它们的周围扎针,再小心也会碰到。但此时叶枫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他没有任何杂念。
让停跳的心脏恢复跳动,必须扎九阴还魂穴。所有看的人都理解他,没有人说他什么。
叶枫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可为了救她,他必须放空眼睛,忍住羞涩,只顾小心翼翼地动作着。
小屋里的人都屏住呼呼,一眼不眨地看着。
第一个穴位扎胸乡,第二个穴位扎灵墟,第三个穴位扎胸中。叶枫对人体穴位非常熟悉,动作迅速。
他手执银针,对准穴位,轻轻往下一压,刷地一下,就深深扎入秦小雯的皮肉。
她的皮肤已经发凉,但还没有完全僵硬,还扎得进去。
为了抢时间,叶枫扎得很快。一眨眼功夫,九根银针全部扎好。
秦小雯躺在那里,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外公担心地咂着嘴:
“小枫,你扎的是六合神针,九个穴位,也是九阴还魂穴,我不懂这两个针法,也没有教过你,但我看得懂。”
“可我知道,像她这种状态,你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救活她。小枫,我真替你担心,唉,今天怕是要丢脸啊。”
朱医生更加不屑地提着嘴角:
“这人已经死了,你就是华佗再世,也不会出现奇迹。”
“这是在拿死人作实验,在作贱死人啊!”
他正说着,秦小雯的婆婆带着几个亲戚走进来,围在后半间屋子的门口,往里看着。
她婆婆哭诉起来:
“我苦命的儿媳妇啊——哪个该千刀的,这么残忍地弄死你啊——”
这样一哭,现场变得更加恐怖和诡异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见叶枫在秦小雯的胸上扎针,惊讶地叫起来:
“他在干什么?我妹妹人都死了,他还要耍流氓啊,快把他拉出去!”
他的声音喊得很响,有山民的粗砺和不理解。
这样一喊,屋子立刻乱起来。
叶队长也有些失望地摇头咂嘴,想打退堂鼓,把叶枫叫出去。
叶枫被哭喊声弄得更加紧张,可他努力保持着镇静,用手指轻轻弹一根银针,银针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之音。
他又在秦小雯胸上的五根银针上,动作潇洒地划了一圈,五根银针同时弹跳着,发出一圈金色的光芒。
还有救!
刚才他问计于脑中的灵石真经,回答是:
扎好银针弹击它,能发出金属之音和金色光芒,她还有救!
叶枫更加充满信心,一边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银针,开始给她捻针,一边给大家解释:
“她的心脏停跳这么长时间,纯粹的扎针,捻针,就是六合神针,九阴还魂术,也不行。”
“我是带着真气和内功捻针的,你们看,有一股金色的烟雾在绕着银针旋转。它通过银针钻进她体内后,形成一个强大的磁场,再把她的身体变成一个战场,清除心脏和血管里的障碍后,启动她的心扉,让它恢复跳动。”
朱医生还是摇头不信:
“你懂不懂医术啊?有没有一点科学知道?心脏停跳这么长时间,还能恢复跳动?血液都应该已经凝固了,还能流动吗?”
其它人的肉眼都看不见金色的烟雾,秦小雯的哥哥也看不见,更加不相信叶枫,扑进来要拉叶枫,还要举手打他,叶枫急了,对叶队长大喊:
“快制止他!”
叶枫又急又累,额头上汗珠直冒,还是努力捻着:
“给我十分钟时间,你们就看到奇迹了!”
叶队长转身挡住秦小雯的哥哥,把他和另外两个亲戚劝出去:
“给他十分钟时间,看个结果吧。如果出现奇迹,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这样一说,屋子里又寂静下来。
大家都屏息静气地看着叶枫挥汗如雨地捻针。
“嗯,我也看到了,真的有股金色的烟雾,在绕着银针旋转。”
他外公惊喜地指着叶枫正在捻的那根银针,脸上泛起希望的亮光:
“我从医几十年,扎针也有几十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情景,真的很神奇。”
得到外公的鼓励,叶枫捻得更加起劲。他把体内获得的灵石真功全部倾注到银针上,消耗大量能量,累得浑身冒汗。
这是六月天,天气很闷热。
又有这么多人把小屋围得水泄不通,屋子里越来闷热。站在叶枫身边的刑侦专家,拿一起扇子给他搧着风。
他是一种无声的鼓励和支持。
捻着捻着,叶枫惊喜地叫起来:
“我感觉她的肌肉松动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应该是有了效果。”
所有人都紧张得不敢透气。
叶枫继续努力捻着,捻到第九根银针时,九阴真的还魂了,奇迹开始出现。
秦小雯发凉的皮肤慢慢变暖,死白的脸色泛起洇红色。接着,她苍白的右手中指轻轻动了一下。
“你们看,她手指动了。”
叶枫兴奋地指给大家看。
“嗯,她的脸色也变了。”
叶队长和刑侦专家的脸上也泛起笑容,惊喜不已。
叶枫伸手往她胸口一摸,激动得站起来:
“好了,没事了,她的心脏恢复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