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片惊惶之色。
“怎么,陈管事听不懂人话?”魏明绯眼神霎时凌厉,“还是让我现在拉你去祖父屋中对质?”
“不不......”
陈管事既惶恐又怨怒,匆匆走到药柜边取了一瓶药递上。
魏明绯伸手接过,又冷声开口,“你再给我取些药材。”
她报了一串药名,陈管事不敢怠慢,飞速取齐了一并交给她,魏明绯拿了药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走到门边,她顿住脚步,“我听说,这药房到了夜里便不能取药了?”
“哪有的事!”陈管事赶忙道,“姑娘要取药,派人来就行了,何须亲自过来?”
魏明绯大步离去。
陈管事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系上腰带朝西院匆匆而去。
魏家二房。
“魏明绯威胁你?”魏成廷讶异问道。
陈管事垂手站在一旁,阴鸷地点点头,“那丫头连仁心药房都说的出来,想必是知道点什么,二爷,咱们不可不防。”
魏成廷的目光渐渐阴狠,这个死丫头今日一回来便给自己难堪,现下又整治了陈管事,长久下去,自己在魏家那点事保不齐便要被她掀出来。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你今后行事也谨慎些。”魏成廷阴声道。
......
魏明绯将丹心参给母亲服下,又让小敏将药材煎了,一勺一勺喂母亲喝了,这才安下心守在床前闭目深思。
究竟是谁要害母亲?
母亲虽是长房儿媳,却没有中馈权利,按理说不应招人嫉恨,怎地会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多方思索之后,魏明绯决定天明之后去母亲房中看看,既然是慢性毒药,那祸根必然藏在母亲每日的衣食之中。
如此沉沉睡了一夜,次日一早,天方破晓魏明绯便起身往母亲房中。
魏明绯直接推门而入,房中竟然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在母亲身边伺候的人,一个都未看见。
她踏步入内,小心嗅着房中的气味,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正自疑惑环顾,目光忽然被桌上的一个白瓷碗吸引。
那是一碗有些挂稀的银耳莲子羹,想必是母亲昨日惦记自己,来不及吃完便匆匆去了自己屋中。
魏明绯舀了一勺,在鼻下仔细闻了闻。
果然有毒!
母亲向来睡眠不佳,长期食用些莲子安神助眠,因此每日睡前有喝银耳莲子羹的习惯,没想到竟然被歹毒之人趁机投毒,依脉象来看,母亲中毒至少已有半年。
魏明绯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半年前,母亲身边的丫鬟病了,后来便由现在贴身伺候的小蝶顶上,难道说......
她不及多想,匆匆赶往前院找到管家,张口便问,“我母亲房中的小蝶,怎么不见人影?”
管家一时摸不着头绪,倒是旁边一个嬷嬷搭了一嘴,“小蝶啊,一早好像出府了,想必是替大夫人买东西去了。”
魏明绯眼中一沉,母亲尚自昏迷不醒,这丫头偷偷出府怎么可能是替母亲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