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罪恶和欲望对等,人终将不再是人。
我叫图川,警校毕业之后,因一封莫须有的推荐信进入了江海市刑侦总局。
在江海这些年里,我遇到过种种挑战人性的案件。
比如张县的人体烟花案,三名少年将一个流浪汉身上绑满烟花,任其活活炸死。
又比如花季少女学生嗜祖案,正处于叛逆期的二十岁少女将两名男性同学带回家,趁其祖母买菜之际,在房内行苟且之事,被提前回家的祖母发现后,三人竟将其捆绑在家,至其活活饿死。
还有江海市人体干尸案及嘉市直播扒皮案,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在警示世人,人间有罪恶,欲望的黑洞,就是地狱。
而下面我要讲的案件,是我刚进市局所遇到过最为诡异的案件,因其发生在3.28日,所以警方将其称之为“328”案,而我将其取名为“无人认领的包裹”
事情还要从2018年说起。
那天晚上,我一如往常下班回家,可在回家的路上,却接到了发小姜烈的电话,说是他最近干了一笔买卖,但他住的地方实在太小,不方便囤货,所以想借用一下我家,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是日日不着家,住不住的,有一张床就行。
姜烈这个人,性子急,脾气冲,但也因他的脾气,自小我也没受过什么欺负,小时候有人在我身后说坏话,这话还没传到我耳边,那人就进了医院,尽管我也知道这小子冲动,但我这心里,也暖了十几年。
所以我也没想太多,直接就在电话里答应了下来。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成了我刑警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我回到家的时候,姜烈已经开着一辆大型面包车在往我家门口搬着东西,一见到我,他直接一把将我搂过,炫耀似的指了指那些正在搬运的货,对着我说道:“你看,哥们儿行不行?我跟你说,我和人合伙,二十块钱三个收那些人家几个月没有去拿的快递当盲盒,再一百块钱三个卖出去,不用几年,你这警察也不用当了,哥养你。”
我白了他一眼,顺手接过一个快递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空瓶,这一看快递盒,好家伙,西藏的新鲜空气?
姜烈尴尬的挠了挠头:“都说是盲盒了嘛,不打开,你永远不知道这玩意儿值不值当,对了,一会儿我把这些东西运完,我和你上去拆快递,值钱的咱们都留下,这不值钱的,重新装盒。”
“姜烈,你这是骗人。”我脸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轻声说道。
后者愣了愣,连忙笑道:“好好好,我不拆,不拆,哎呀,搬了一天的东西,肚子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鸡汤了,去买只鸡?咱们吃点好的?”
说话间,姜烈从包里拿出了三张百元大钞,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摇了摇头,虽说我回家只想睡个好觉,但谁让我拿这小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呢?
我在菜场转了转,买了几个菜就回家了,可当我打电话给姜烈的时候,电话一直处于打的通却没有人接的状态。
我买了几个菜,回家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已经走了,想来货应该也搬好了,可就在我在想那些货这么多要不要给姜烈租个仓库的时候,一阵尖叫声直从电梯外传了过来。
是姜烈的声音……
我连忙案了数十下13楼的按钮,没几秒种后,当电梯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姜烈也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他身旁,还有一颗包满长发的血色骷髅。
我连忙一把扶起姜烈,在拨打报警电话的同时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当时这小子也被吓傻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无奈之下,我只得站在我家门口,在不破坏案发现场的情况下,仔细的端详着我家玄关处,那位于纸箱内的头颅。
我仔细看了看,这颗脑袋不大,包裹着它的头发倒是真的,可却大概率不属于这颗头颅,因为我隐隐约约看到这头发的末端链着一些胶质状的托底,应该是用真发制作的假发。
这颗头颅上的每一处骨骼都被侵满了血,血液已经干涸,骨上没有任何皮肤,但骨头上有很多不规则的划痕,眼槽内还被人用细线穿了两颗早已收缩了的眼珠。
我凑近纸箱闻了闻,一股子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了我的鼻腔。
看样子,这不是个恶作剧……
十几分钟后,片区民警和我们队的人全部赶到了现场,而此时,姜烈的情绪也开始了一些他才说我走了之后,搬运公司的人也终于搬完,他在家里无聊,就想着先拆几个,可谁知道,这第一个就拆到了一颗人头。
“川,怎么样,你这个朋友可以说录口供了吗?”这时,谢谨从我家走出,一手取下塑胶手套,直冷漠的看着姜烈,又朝我问道。
谢谨是我们队的代理队长,也是江海市从建市到现在位置唯一一个女队长,但我们大家却对她心服口服,毕竟她可是在京市一年内破获数起陈年旧案的女人,而且我听说,谢谨一家都是警察,不过她的父母在她五岁那一年,就已经因公殉职了,是我们市局局长谢舜裁抚养长大的。
也可能是因为我和她的身世相仿,所以我进队后,谢谨和我很聊的来,当然,那也不过是在私底下而已。
我点了点头,让姜烈和同事一起去录了口供。
我看了一眼谢谨,若有所思的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里是我家,严格的来说,我和本案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我又是一名警务人员,我当然知道,这件案子,我要是参与,会让谢谨难做,可我真的很想知道,那盒子里的人头,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谨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随即朝我点了点头,转身一边走进我家,一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你家,你要进来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听罢,我连忙穿上鞋套,屁颠屁颠的跟着谢谨走进了现场。
此时,法医院的司南正半蹲在地,双手捧着那颗看上去及其诡异的人头仔细地端详,而我们的同事,也在有条不紊的拆着现场的快递。
“已经证实,那人头是真的,所以,这是一起,江海市数年来,最为严重的恶性杀人案。”谢谨走到司南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的脸色愈发凝重了起来,虽说对于这个答案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个答案被确认的那一刻,我却还是有些吃惊。
用快递发人头?
别说全国,就算是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案例吧?
“卧……卧槽……”这时,就在就我和谢谨不到一米远的沙发旁,一个协助侦察的民警突然大叫了起来。
我连忙冲了过去,可就在我赶到那名民警身后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直让我瞋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