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体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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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人手就这样从民警手上的快递盒滚落在地,吓的那民警脸色瞬间煞白。

和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人体头颅不一样的是,这是一只还沾满了血液的人手,如果说刚刚那颗脑袋的主人从头骨上看已经死亡超过一年了的话,那么这只手,从我们这些不专业人士的眼中看过去,从砍落到现在,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不对啊,这不都是一些没有人要的快递吗?就算快递原本在快递站点,姜烈将它运过来,再到搬上来,也绝对不会少于一个小时。

难道,是在他们搬家的时候,放进去的?

“头儿,有发现……”

“头儿,我这里也有……”

“头儿,有人体内脏……”

这些快递我们拆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而在这一个多小时里面,这些人体残肢,也被我的同事不断的在快递盒里面发现。

因为这些残肢都是装在一个红色小皮盒里的,所以,他们渗透出的血渍并没有污染快递盒,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拆装。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现场的所有快递全部拆装完毕,而司南,也在现场,将我们发现的这些人体残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成年女人。

不光如此,司南还发现,这些装有人体残肢的红色小皮盒内部,都是用处理过的人皮,缝合而成。

至此,318案也在这一天,慢慢的浮出了面。水

“死者,女,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岁到二十七岁之间,左手,胸口,额头,及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相信死者在死亡之前,曾被殴打过,手腕及脚腕处有勒痕,死者被人捆绑过……”司南蹲在那个“完整”的女人面前,一边拿着镊子夹起死者指甲分中的一根纤维,一边说道。

“死亡时间呢?”我轻声问道。

后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客厅的时钟,轻道:“按照死者的血液凝固程度来看,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不,甚至都不会到三十分钟,只是有一点非常奇怪,死者的后背处有明显的烧伤痕,而死者全身已经出现了多处尸斑,皮肤又开始逐渐软化,这是尸僵过后的软化状态,一般来说,要到这个状态,恐怕怎么也得两到三天的时间。”

“有什么其他的解释?”谢谨插嘴道。

司南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任何头绪,在这个现场也做不了解剖,一切还是要等到回法医院再说。

“那那颗人头呢?”谢谨指了指不远处,我们同事正在运出的人头,低声问道。

只见司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最有趣的就是那颗人头了,从骨质上来说,这颗人头的主人大约死亡十年左右,其包裹的头发是真发做成的假发,是不是死者的,得等NDA化验再说,不过,有一点司南倒是觉得挺兴奋的。

那就是那颗人头上的划痕,也是我一开始发现的划痕。

这些划痕不规则的出现在那颗人头之上,下意识的让我想起了古时的凌迟,而司南的解释,却更让我毛骨悚然。

刮肉。

“人的死状是人在最后一刻最真实的状态,而这颗头颅,其上颚和下颚几乎都呈快撕裂的状态,我看过,他的上下咬骨几乎已经被拉的粉碎,没有外力撞击的痕迹,也就是说死者在死亡之前,曾承受了嫉妒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基本上是远远超过这跟骨头被他撕裂的痛苦的,所以,我很合理的肯定,死者头骨上的刀痕,就是剔肉留下来的痕迹,而且,很有可能,凶手是在死者生前实行的剔肉。”

肉一片一片的从死者的脑袋上剔下,死者的嚎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这个场景一直在我脑间萦绕,久久不能褪去。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残忍的犯下这种滔天惨案?

“川,今天要开始忙起来了,你一会跟着胖大海去找一下这个人,记住了,不要透露任何有关于这个快递的信息,张中一,你去跟这些残肢的地址,找到那些收件人,带回局里,我去总局汇报。”

我点了点头,用手机拍了一下快递盒上的地址就跟着胖大海来到了位于江海市城西的一处老小区内。

胖大海真名叫庞统,因体型微胖,平时没事抱着一杯胖大海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试的在那看报纸,我们就给他取了这个错号,可别看胖大海人胖,他曾经可是全国出了名的“诱供达人”,也可能是已经从警二十多年的缘故,他的经验,可比我们这些雏儿要丰富的很多。

“我说川儿啊,以后好好跟着我干,没事儿别理那老娘们儿,瞅瞅,咱们江海啊,不光出了司南这娘们儿法医,还出了个只会耀武扬威的女队长,你说说,女人家家的,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来这刑警大队凑什么热闹。”

我和胖大海来到这个名叫菜林小区的门口时,胖大海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朝我直说着谢谨的不是。

对此,我也习惯了,毕竟他和谢谨对着干不是一两天了,如果不是谢谨,在上一任队长退下来之前,最有希望的,似乎也就只有他了。

“二栋303,就是这里吧?”我看了一眼手机,也没理会胖大海在我耳边嘟嘟囔囔的,直敲了敲303室的大门。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POLO杉,鼻梁上还挂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样子。

因为我和胖大海都穿了快递小哥的衣服,那男人一开门就问是不是他的快递到了。

我和胖大海对视了一眼,随即朝那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中运快递的工作人员,这次来是给您道歉的,您在上一年六月份的时候有一个快递,您还记得吗?”

那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连朝我们摆了摆手,那口气,就像是认定了我们是骗子一般。

我连忙拿出了手机,将快递盒上的信息递给了他:“我们真不是骗子,您看看,这署名叫张达远的先生,是不是您?”

后者接过手机朝其看了一眼,而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这名字的确是我的,可是上一年我还在外地教书,今年才回来的,我也没买过东西寄到这里啊。”

“你再想想,会不会是你朋友寄的?”胖大海问道。

后者挠了挠头,还是摇头说道:“算了,都说是六月份的了,就算有,我也早就忘了,怎么了,那快递呢?”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们今年年头不是在对快递清算吗,后来找到了这个单号,说是快递丢了,现在行业竞争您也知道,咱们的宗旨就是客户是上帝,张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这次来也是询问这快递里面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是的话,咱们快递公司愿意等价赔偿。”

“等价赔偿?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去年我老婆给我买了个手机,那个手机好像要九千多块钱呢,既然这样,那我要配合你们什么吗?”张达远眼睛一转,立马朝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啊,那这样吧,您让您的妻子找找还有没有当时的票据,咱们回去公司报备一下,对了,我们刚刚打您快递单上的电话是空号,您看看,能方便留一下您的电话吗?”

张达远一听赔偿这事儿有着落了,当下就留了一串手机号给我。

“哟,达远,你又买什么东西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一个大妈拿着个菜篮子从楼梯下走了上来,一见到张达远,当即问道。

“是林大妈啊,那个,也没买东西,就是丢了个快递,快递员来找我理赔来了。”

看样子,张达远和邻里之间的关系,还挺好的。

我看了胖大海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到时候您来我们网点签个名就行了。”

“好咧好咧,幸苦了幸苦了。”

说话间我们转身就离开了张达远家。

“他在说谎。”胖大海一边走着,一边朝我说道。

我笑了笑,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的事儿?

不过,这个张达远的确有些奇怪。

按照他所说,上一年他一直都在外地教书,没有回来过,可快递却直接寄到了这里,也就是说,如果前半段他说的都是真话的话,这件事情,似乎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我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川川,你是川川吧?呀,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让你陈姨好好看看。”就在我们走出张达远家楼道时,我直接就被擦肩而过的一个大姐给叫住了。

我回过头去,只觉这个头发微卷,穿着一身连衣裙的女人有些面熟,但在哪里见到过,我还真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是我,你陈姨,小时候,我还经常去你家看你,那个你最喜欢的奥特曼,还是我买的呢。”陈芳看着我的双眼,一脸宠溺的说道。

说起奥特曼,我似乎也有些印象,对啊,我记得,这个女人是我妈以前纺织厂的同事,小时候我爸妈忙的时候,经常会把我放在她家,不过,也就这几年的时间,这陈姨的双鬓,怎么就白了。

“哎,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在你爸妈的葬礼上,怎么样,那些人没有再来骚扰你了吧?你……现在是快递员?哎哟,你有什么帮忙的就跟陈姨说,你姨父现在好歹是上市公司的副总裁,给你找个像样点的职位,总还是不在话下的。”

见陈姨又要喋喋不休的说下去,我连忙道:“陈姨,您住在这儿?”

后者摇了摇头,说她父母住在这儿,她每个礼拜都会来看看老两口。

“哦……陈姨,不瞒您说,我现在是做快递的,不过不是快递员,是做快递报损方面的,这不是,前阵子我们快递员丢了一个,这不,来找客户自主理赔嘛,不过,啧,这个男人的说法,似乎有点儿想骗保的意思啊。”

陈姨听罢,连忙问我是谁。

我就将张达远的名字及所住几楼还有我们刚刚所有的对话全部告诉了陈姨,并做出了无奈状。

陈姨一听那个人是张达远,连忙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就张达远啊,什么他老婆给他买手机,都是瞎扯淡,他倒是有个老婆,十年前跟其他野男人跑了,之后他这个人就变得有点儿不太正常,就上一年,他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嘛,我来看我妈的时候,还总能听到他屋子里面有声音呢,他啊,就喜欢骗。”

“所以,他刚刚说的,全都在扯谎?”胖大海眉目紧缩,顿时说道。

“这件事我能骗你们吗?你们但凡去小区多问几个,也不至于被他骗啊,钱还没给吧?千万不能给,到他手上的钱,可从来都不会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笑道:“谢谢陈姨,我大概知道了,放心吧,我们公司也不是傻子,钱再少,也总是几千块钱不是,好了陈姨,我得去工作了,晚些时候,再约您吃饭。”

陈姨赞赏的点了点头,并给我留了她的电话,说是做不下去的话,可以找她。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直接就拿了电话,走出了楼梯口。

一直回到车上,我和胖大海也没再说过话,我在想,按照陈姨的说法,张达远的妻子是在十年之前跟着别的男人跑的,而那颗脑袋的主人,也在十年之前丧生。

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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