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海在审讯方面是专家，审讯全程由他主导，我更多只是在旁边学习观摩。

“林凡，你知道提供假口供的后果吗？”胖大海慢悠悠端起杯子，故意将水喝出声音来。

“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一起情节恶劣的杀人案件有关，我劝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后果自负。”胖大海将玻璃杯狠狠的放在桌上，就连我都吓得一哆嗦。

林凡额头上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慌乱，舌，头不停地舔着上嘴唇。

这招先礼后兵，我算是学到了。不愧是诱供专家，我也自愧不如。尤其是后果自负这四个字，就很有意思。

“警察叔叔，真不是我干的，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个写小说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林凡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摘掉自己的黑框眼镜，在那里抹眼泪。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胖大海继续施加压力。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偶然间看到，然后把它当做我写小说的素材而已。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偶然间看到？在哪里看到的。”

“就，就……”林凡又开始变得支支吾吾，与此同时脸颊和耳朵变得绯红。

“还不快说。”胖大海猛的拍在桌上。还好这次我做了心理准备，否则非得吓出心脏病来。

林凡就没我这么幸运，他本身就处于紧张的状态，被胖大海这么一吓，整个人浑身瘫软，从椅子上面滑下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我们不会冤枉你。如果人是你杀的，我们也不会放过。”我上前去把林凡扶起来，低声开口道。

林凡看了一眼我，终于还是开口。

“我最近创作处于瓶颈区，实在没灵感，就想着放松放松点开了，点开了网站。那网站里面有很多这种素材，我就随便选择其中比较精彩的部分写入小说里。”林凡吞咽着口水，依旧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听他的语气，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放屁，什么样的网站会有这样的素材？”胖大海显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警察叔叔，我可不敢骗你们啊，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个网站……是个小电影网站。”林凡眼神躲闪，“那个，我看小电影不犯法吧。”

20多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看这样子也没有女朋友，看小电影也正常。

难怪刚刚他难以启齿，原来是这样。

我和胖大海对视一眼，拿出手机将电话拨打给在办公室的同事。

很快便有人将笔记本电脑送到审讯室，我直接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林凡面前。

“找到那个网站然后打开它。”

林凡从桌下将双手拿上来，手指尖微微颤抖，我在旁边盯着他，以防他有任何小动作。

出乎意料之外，他口中那个所谓的小电影网站，竟然无法显示页面。

目前看来，林凡和这起案件有一定的联系，所以暂时将他放在审讯室里。依然是为了调查他，二来也是为保护他的安全。

通过技术部同志认证，林凡输入网址所在的网页已经被黑客攻击。

这绝非巧合。

看来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浮出水面，依旧隐藏在最隐秘的黑暗角落。

我也开始认真研究起林凡的小说内容，他说他看到的素材已经全部写进小说里，没有任何保留。

坐在办公室里，我翻来覆去的阅读那几个章节。

从无人认领的包裹牵扯到张达远，然后张达远在家被残忍杀害。不过小说里面都没有使用真实的名字，我也问过林凡，林凡说这名字都是随便取的，没什么特殊之处。

中午一点。

“川，你要什么味的方便面？”胖大海手中提着塑料袋，里面全部装的是来一桶和火腿肠卤蛋。

“来桶老坛酸菜。”我放下手中的复印资料，接过递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卤蛋。

“也不知道二组那边有什么进展。”胖大海一边撕着方便面，一边开口道，“等吃完饭后我去打听打听消息。”

“统哥统哥！”王元始终改不了一惊一乍的毛病。

“咋了咋了？我年龄大，心脏不好，你别老吓唬我。”胖大海拍拍自己的胸口，对着王元翻了个白眼。

“统哥，小说……更新了！”王元直接将手机递给我们。

林凡是小说的作者，他现在还在审讯室里，小说却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