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不对劲此时都有了解释。
袁诗死死地咬紧嘴唇,原来在这场游戏中她才是那个小丑。
嘴里的腥味在整个口腔中漫开,她抬起头,眼前“妇产科”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她才不甘心被耍得团团转。
现在正好是M国的早上,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从男人手机里复制的电话号码。
“喂?”
电话那头被接通。
袁诗殷红的唇缓缓勾起:“要不要一起合作?”
而此刻另一边的病房内,向之初没有睡着。
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太过刺鼻,总是会让她联想到太多当初的回忆。
“咯吱——”
病房的门从外被慢慢打开,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小心踏入。
向之初倏地竖起了耳朵,全身上下都警惕了起来。
“谁?!”她声音冷如寒霜。
身影靠得越来越近,她迅速地抓过床头柜前的水果刀对准那人。
那人顿了顿,拉过床边的椅子悠然地坐了下来。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隐隐能看清男人锋利精致的脸庞。
“林此宵?”
她松了一口气,放下刀瘫在床头。
“嗯,我回来拿个东西。”
林此宵一边冷冷地应着,一边给她掖好了掉在床边的被角。
他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她有没有异常,结果发现她竟然还醒着。
窗外树影摇曳,月光洒在床前,两人相对无言,病房内异常地安静。
几分钟后,座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声,是林此宵要起身离开了。
“其实我一个人很害怕,但我不想让沈鹤在这陪我。”
望着男人高大清瘦的背影,向之初哑着嗓子说:“我和他只是朋友,也只限于朋友。”
她很清楚,林此宵绝对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林此宵冷冷地回了句。
她勾着那苍白的唇,展出一抹淡淡的笑。
“我不想让你误会。”
男人没有再回答,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中。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沈鹤一大早就守在了病房。
确认向之初的身体没什么异常后,这才安心地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走吧,我送你回去。”沈鹤说。
向之初点了点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林家门口正好碰见回来的林父和向母。
她有些意外,这才短短几天,他们竟那么早就回来了。
林父关心道:“你妈妈一听说你受伤了,着急忙慌地就要赶回来。”
对于这个虚情假意的解释,向之初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她压根就没和那女人提过她受伤的事。
她瞥了一眼向母,后者才抬眼看向了她。
“听说被蛇咬了?怎么不多住院观察两天?”
向之初只好陪她演了下去,抿着唇轻描淡写道:“医生说没毒性。”
对方又简单地敷衍了两句,眸子却一直越过她看向林宅二楼。
直到在饭桌上,向母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林父面前夸赞袁诗,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关心她的伤势只是对方为了回来随口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讨好林此宵的女朋友。
虽然她不理解向母为什么突然对袁诗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凭着直觉,她能感受到这事不简单。
毕竟向母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
“你们真的和好了?”
林父紧绷着脸看着那两双紧握着的手,皱了皱眉。
“嗯。”林此宵面无表情地回应。
“林此宵!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对着干?”
林父气得涨红了脸,筷子也随之被甩在了桌上。
他这才出去几天,林此宵就直接把人都给带到家里来住了。
“叔叔,我和此宵是真心的,我只是刚回国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我会尽快搬走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袁诗的眸子上氤氲着一层雾气,杏眸透着几分坚定。
一旁的向母冲她使了使眼色,随即拍了拍林父的背,给他递了杯水。
她凑到后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对方的脸色突然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林父清了清嗓子,态度陡然大变。
“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既然都已经和好了,你就在这好好住下吧。”
这话显然是对袁诗说的。
林此宵蹙了蹙眉,眸子微眯。
身侧的女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抬起头冲林父乖巧一笑。
“好的,叔叔。”
向之初夹菜的动作顿住了,看向林此宵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怨。
袁诗就这么名正言顺地搬进了林家,准确来说,是搬进了向之初原本的房间。
向母说是为了让她有个更安静的学习环境,擅自把她的房间从林此宵隔壁挪到了二楼最边上的角落。
她当然很知道,这不过又是向母为了更好地撮合袁诗和林此宵。
只不是她怎么也没想通,向母为什么要帮袁诗。
终于在这天晚上,她偶然听到了答案。
这是袁诗搬进来林家的第五天,向之初平时睡眠就很浅,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两个女人的交谈声。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
正巧看到向母递了一小包东西给袁诗。
“这一包下去,没有哪个男人能忍住。”
“这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袁诗谨慎地问道。
向母不屑地说:“有副作用也和你没关系,你自己想想吧,这都第五天了你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时间久了我怎么和那老头子交代?”
前几天她还在林父耳边低语着,说是袁诗能让他早日抱上孙子,这才稳住他。
可如今袁诗都已经搬过来那么几天了,两人竟然还没发生过一次关系。
无奈之下,她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袁诗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上的药包。
当初那通电话,她是打给了向母。
她说:“我和林此宵和好了。”
两人达成协议,袁诗替后者搞定林此宵稳定她在林家的地位,后者替她搞定林父同意两人的关系。
“咯吱”
向之初不小心推动了门,木板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尤其刺耳。
“有人?!”
袁诗和向母的目光纷纷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