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回到老宅,他回到卧室便听到浴室传来婉转的小夜曲。
浴室的门没关严,慕池透过缝隙看到安浅婉约的侧脸,她透白的皮肤被蒸的白里透红,慕池喉咙好像被什么黏住,不适的咳了一声。
浴缸里的睡美人被惊醒,刷拉一声拉上浴帘,紧接着传来安浅惊慌的质问,“谁,谁在外面?”
“你男人!”还能是谁?
看到半开半掩的推拉门,安浅既庆幸又后怕,“慕池,帮我把门关上。”
“自己家关什么门?”慕池慵懒的语气中带了愠怒。
但安浅只道慕池不愿配合。
她探出身子,指尖勾过衣服,迅速穿戴整齐。
安浅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慕池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她以为慕池在跟她说话,便关掉吹风机。
却听到慕池声音缱绻,“爷爷喊我回家吃饭,过不去,你跟他们好好玩。”
能让慕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原本,慕太太的位置也该是那个人的。
安浅把吹风机调到最大档,可她发梢还没吹干房门就从外面打开。
慕池挤过来拿毛巾擦手,安浅触电似的跳开,“你爸妈没教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我妈说家是放松的地方,没那么多规矩。”慕池话音未落就有信息进来,他回了一条语音,“我在老宅,生日会我过不去。”
安浅不经意的扫过慕池的手机,发信息的是白依凌。
这么多年慕池从未缺席过她的生日聚会,今天月亮提前升起来了?
安浅踮起脚尖看向窗外,慕池的气息猝不及防喷在耳畔,“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刚刚,爷爷让人把沙发搬走了,柜子里有睡袋,你将就一下吧。”安浅耳根微热,想从他身边挤出去。
她颈侧和领口红了一大片,慕池一把将人拽住。
“松手,别碰我!”安浅推开他。
慕池眼中暖意瞬间冷却,“过敏不能泡热水澡,你是医生,这还用我教你?”
被他这么一说,安浅才觉得皮肤紧巴巴的疼。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恍觉皮疹被热水烫的又红又肿。
“赶紧处理,被爷爷看见又该絮叨我没照顾好你。”慕池嫌弃的刚拉开抽屉,便又有电话进来。
他去阳台接电话,安浅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抽屉里清一色抗敏感药膏,她挑了一只不含激素的。
抹上药膏,红肿的皮疹冰冰凉凉的,皮疹渐渐消退。
慕家知道她乳糖不耐受的只有三个人,药膏不是爷爷吩咐人预备的,就是管家伯伯,总之不是可能是那个人。
晚饭前,管家伯伯都在厨房,安浅预备当面道谢,可走下楼梯她的手机就响了。
“安医生,19床胎盘早剥,需要立刻手术。值班的林医生刚推着11床进手术室,19床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情况不是特别紧急,护士长不会在她上完大夜的时候打来。
“让手术室准备,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安浅就犯了难,老宅这儿不好打车,叫车全靠撞大运。
她坐在穿鞋凳上换鞋,手机从口袋滑到地上。
安浅俯身去捡,却被人抢先一步。
看到叫车软件,慕临微微蹙眉,“这里不好叫车,我让管家派车送你。”
“不用麻烦了,拼车很方便。这个时间进市区不堵车,走环城高速很快就到了。”婚后,安浅刻意疏远慕临。
那晚的事谁是幕后推手,大家心知肚明,维持表面的平和已经是她的底线。
见他捏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安浅伸出手,“小叔,我赶时间,麻烦你把手机给我。”
“我送你。”慕临恍若不闻,转身往外走。
安浅小跑着追上去,可慕临人高马大,步子大,走得快,她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两人你追我赶的走到车库门口,一辆普鲁士蓝色超跑呼啸着朝慕临开过来。
这是慕池新入手的跑车,全城仅此一辆。
慕池还在加速,安浅吓傻了眼,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