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谦嘱咐了很多。

包括这三年来，从来没有碰过她的事，一定要跟顾云姝说清楚。

顾昭听过之后，只是自嘲一笑。

她所有的骄傲，都仿佛在这一刻，撕扯成碎片，又被狠狠的踩踏几脚，刨白的干干净净，供给别人嘲笑。

到了裴家，顾云姝已经在等着了。

她显然还没有进去过。

三方对峙，顾云姝看她的目光，冰冷无比。

“说清楚！”

裴绍谦看向她，这语气怎么着也算不得是友善！

顾昭心中涩涩：“昨天的话，我全是胡说八道的，这三年，裴绍谦的心中一直有你，甚至从未碰过我，这份深情，我真羡慕！”

她仿佛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剖开。

疼！生疼！

顾云姝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真的，你没骗我？”

语气带着娇嗔，显然不是对顾昭说的。

“姝，我只爱你一个！”裴绍谦抱住了她，你侬我侬，刺人眼眸。

她从来不知道，裴绍谦可以这样温柔，可以不对人冷冰冰，可以如水一般润泽万物。

是了，她不被喜欢，也不配拥有这样的对待。

顾云姝又撇了撇嘴，看向她脖颈上，已经淡下去许多的痕迹。

“那你身上……”

顾昭嫣然一笑，笑的万种风情：“寡了三年，还不允许我找个男人来满足一下我了？”

她把自己说的很是随便，顾云姝的眼中，果然露出了鄙夷的光。

“顾昭，当众说出这句话，你也不害臊！”

“你就不用拿出姐姐的身份来教训我了，反正我死性不改，恶名远扬了！”顾昭说完这句话，便想转身离开。

顾云姝命令的声音，再度传来。

“站住，戏还没演完！”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顾昭回头询问。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任人摆弄，用掉了，便留下一身的伤痕，惨兮兮的丢弃。

“进去！”顾云姝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对她惜字如金！

裴老太爷应该还在里头吧……

顾昭有些犹豫。

“这是你欠我的！”

顾云姝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了进去。

顾昭硬着头皮跟上。

金碧辉煌，装修极度考究的大厅里，裴老太爷坐在藤椅上，作陪的是宋薇，男婚女嫁的，怎么可能不见亲家呢？

顾昭全都明白了。

“来，昭昭，快坐！”裴老太爷很热情。

顾昭苦笑了一下。

这一屋子人，有一个是她的前夫，有一个是她的亲生母亲，有一个是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多年的人，甚至都不如裴老太爷对她亲热。

但他们已经离婚了，她跟这个和蔼的裴老爷子，唯一的牵绊，也彻底断了。

她没有坐过去，而是低头问了一声好，乖巧的坐在了角落，等到需要她上场的时候再上场也不迟。

裴老太爷有些失落，当即发了脾气。

“你们这一个个年轻人，把婚姻都当做儿戏了？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我不同意！”

裴老太爷哪里知道？他们已经领了离婚证。

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