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能说话之后,孟收拼着不要这条老命打听了几次两个人之间的事,但丁点细枝末节都没打听出来。
感觉吧,肯定是有点什么隔阂,但又没反目成仇,偶像虽然对老大有点抵触,但真碰到事也是尽力维护。但要是说他们俩和睦相处吧,那也不是,他跟了他家老大一年了,之前可从没见偶像出现过,也就是说老大出车祸之前,俩人怎么也得有一年没见面了。
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他一个凡夫俗子,是真的不清楚这些大佬间的弯弯绕绕,太废脑细胞。
眼下他也就随口一问,没指望钟异会给个回应什么的。他转身去收拾东西,结果却听到身后传来的清冽的声音,“哭过。”
“嗯?”孟收不解地回头,“什么?”
钟异喉结滚动了两下,嗓音有些紧绷,“她为我哭过。”
孟收双眸一亮,又不怕死的想追根问底了,但是他还没开口,有人推门进来了。
还是颇不受老大待见的老爷子。
孟收使劲拍了两下额头,“钟爷爷您怎么赶这个天过来了?”他扶着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递过去,然后溜之大吉了。
老爷子来过好几次了,每次来都要把某些话车轱辘一样来回说一遍,他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之前老大没法说话,他必须在旁边听着,以便必要的时候做个捧哏回应那么一两句,现在他终于可以麻溜滚蛋,留老大一个人受罪了。
钟爷爷看着钟异手臂上的石膏,未说话先叹了口气,“我听孟收说你能说话了,赶紧过来看看。”
钟异“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唉,”老爷子又一口气长长叹了过去,“你爸趁着你住院,开始暗中撺掇他以前手下的人了,我知道你有得是办法对付他,我对此一点也不担心。”老爷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可是这次车祸让我心惊啊,你这么年轻,手下有这么大的产业,别的明枪暗箭咱也就不说了,你爸和他那个女人反正是虎视眈眈的,你这次万一真有个好歹,你手上这些东西,不都尽数落到他们口袋里了?你甘心吗?”
钟异兀地笑了起来。
“你也不用笑,”钟老爷子气恼地瞪他,“我就想着吧,你干脆结婚得了。”
看钟异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老爷子都想去敲他脑袋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总得想个办法绝了你爸的心思吧?你说让你立遗嘱,唉,你这么年轻,怎么好弄那种东西,再说真立了也不好公开,闹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不好看。结婚多好,你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找个知根知底又喜欢的好好过日子,皆大欢喜。”
钟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是真心喜欢潜家那丫头,小姑娘长得好,学历高,又聪明,性格还好,我跟潜家相交多年,那一家子真是难得的和睦融洽,你要是能融入进去,能多好些人疼你,爷爷也安心,可是啊,”钟老爷子叹气又叹气,“我也瞧出来了,人家丫头不喜欢你,这强扭的瓜不甜,爷爷又为你张罗了几家,等你彻底好了,挨个见见,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尽快把婚事定下来嘛。”
钟异低笑一声,“您想让我结婚?”
“是啊。”做梦都想啊。
“可是,”钟异微微摇头,轻扯着嘴角,失笑道,“重婚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