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普通病房里,转动脖子,首先落入眼中的就是窗边一个颀长冰冷的背影。
鼻尖沁入刺鼻的酒精味,冉清欢阖上眼帘,不愿意看到阎墨城。
阎墨城注意到动静,转过头,见到她紧皱的眉头,眸中沁了一股凉意。
“难道就这么不想见我?什么话也不说?”
冉清欢睫毛微颤,她没了孩子,阎墨城不关心一句,却只是来质问她。
半晌,她起身下床,光着脚朝他走来。
“阎墨城,你说要我赎罪,我现在用孩子来赎罪,可以了吗?”
什么?
怔了片刻,阎墨城哑声失笑。
“阎墨城,结束吧,我不欠你了。”冉清欢继续说着,将心房紧紧阖上,很是平静。
“赎罪?”阎墨城的表情晦暗不明,声音低沉,“敢情你就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只是想利用这次流产让我觉得愧对你,然后,放你走,对不对?”
她心中觉得荒谬,阎墨城偏执的想法,已经不是她说两句就可以改变的了。
既然不信,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
“随你怎么想。”
刹那间,阎墨城的一双狭长凤眸里染上讽意,“我以为你被关了一年,至少学乖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
“为了你自己,连亲骨肉都可以牺牲,冉清欢,你何其残忍!”
冉清欢怒极反笑。
到底谁才真正是残忍的那个人。
他从一开始就在提防她怀孕,不惜每天都给她喂药。
甚至,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仍然在跟她的妹妹卿卿我我。
回想起历历在目的一切,冉清欢的目光瞬间瞠红,她一股脑将自己的情绪悉数发泄。
“对,孩子流掉了,我很开心。既然注定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永远都低人一等,我为什么要把可怜的孩子带到世上!”
“阎墨城,我真的受够了!不管怎么样,孩子没了,要恭喜你,也要恭喜我。”
“你还真敢说?”阎墨城大发雷霆,面容上覆了寒霜,除了怒意之外,他的眼中更渐渐浮现一缕惊痛般的绝望。
她欺骗了他十几年,让他把心掏空,在恨她的同时,再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人,却想逃?
她以为,一个孩子掉了,就能解脱了?
怎么可能!
顷刻间,他红了双眼,一把将她压在床上。
“冉清欢,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既然你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我偏偏要你生!”
他的自控力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被这个女人尽数摧毁。
冉清欢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却失声笑了出来,她痛苦,阎墨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阎总就这么饥不择食,让一个你厌恶至极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阎墨城的眸色一暗,手掌随后下滑,落在她的前襟。
宽大的病号服轻而易举地被扯下,菁华如玉的身子瞬间暴露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