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K大厦办公室。
纪云卿坐在老板椅上,胸口上下起伏的有些急促,闭着眼把一年前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
他没有错!
这时,章秘书长敲门进来,递上一摞文件:“纪总,这是双子大楼的续租合约,请您过目。”
秘书弯着腰等了好久,生怕惊扰了面色铁青的男人。
许久,纪云卿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接了文件,一边翻一边问道:“我记得租了一整层的高氏集团要续租三年。”
“是的,高氏的效益很不错,听那负责续约的人说,他们有意继续扩大规模。”
纪云卿冷笑一声,从那摞文件中抽出了高氏的续租合约:“驳回。”
“是。”
秘书的脚步声还有些回音,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纪云卿烦躁的瞄了一眼,立马按下接听键,“什么,裴诗言不见了?”
报信的医生很紧张:“是、是的……裴小姐说她想出去透气,护士去准备轮椅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纪云卿抬手抵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极力保持平静:“我知道了,没你们的事。”
挂掉电话以后,纪云卿铁青着脸往外走去。
她跑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好好养伤,难道还能在医院里吃了她不成?
……
裴诗言的外伤没有大碍,真正严重的是内伤。她在医院里休息几天,自觉已经恢复了,就趁医生不注意逃了出来。
其实主要,还是不想再跟纪云卿有什么纠葛。
她是个服装设计师,在城里的老式小胡同租了一间空房做工作室,这原本是她除了高家别墅之外的第二个“家”。
现在,她只剩下这一个家了。
裴诗言推门走进去,看着满地的灰尘叹了口气,接着系上围裙,开始打扫卫生,在找到正式住处之前,她得在这里暂住。
这一清洁就到了晚上,她把碎布料装进编织袋里,打算出去买晚饭的时候顺便丢掉,哪知提着袋子一开门,她就被眼前的给吓到了。
高挑的男人站在门口,漆黑的眼眸里混合着杀气和醉意。
高裕修怎么会在这里!
裴诗言被他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一见到他向自己伸出手,下意识的就用袋子丢他,惶然后退,合身奋力的把门抵上。
但她受过内伤,力气有限,并不结实的门一脚就被踢开了。
他神色漠然的走进来,反手关上门,以绝对的身高差俯视着她。
裴诗言的呼救卡在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指尖发颤的迎着他凶狠的目光,仿佛一只落入猎豹利爪的羔羊。
工作室的位置并非闹市,裴诗言当初租下来就是图个安静,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她遏制住恐惧,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你又想做什么?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了婚又能怎样?”高裕修上前一步,“你害死了我的爱人……这个债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说着,他抓起桌子上的皮带挥出一鞭,裴诗言慌忙后退,皮带抽到了模特,塑料模特应声倒下。
裴诗言害怕极了,她抓起沙发上的枕头扔过去,在高裕修侧身躲闪的时候,她看准时机朝门口跑。
但房间地方实在太小,她的手刚摸到门锁,头皮剧痛,高裕修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扯回去,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仍是扯着她的头发:“想跑?”
酒气扑面而来,裴诗言感觉到了高裕修的不正常,如果自己再跟他这么纠缠下去,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她索性豁出去了,倏地抬手,在高裕修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你滚开!我没有杀尚婷婷!”
“胡说!”
高裕修毫不手软的回了她一耳光,裴诗言嘴角立刻就见了血。他抓着裴诗言的头发,逼她看着自己:“到现在了你还狡辩!那天她是跟你在一起的,不是你杀了她还会有谁?”
裴诗言脸上的泪倏然落下,她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没有杀她!那天晚上,我和一个男人在酒店里!”
高裕修一怔,眼睛都直了。
趁着他发怔,裴诗言一把夺回了自己的头发,狼狈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这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你要是不信的话,尽管去酒店查记录啊!”
守了一年的不堪秘密,终于还是见了天日。
高裕修回过神后,气得手都在发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