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巡一顿,迅速了然,再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眼中带上了些厌恶,冷声开口:“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小姑娘,有一句话说的好,贪心不足蛇吃象,你最好摆清楚你的位置再来说话。”
“虽然我不算是个聪明的人,但我想我最该有的就是分寸。”她挺直了背,眼中留过一抹嘲讽玩笑,徐徐开口的,“如果我可以以要钱为目的,那你第一次来找我说的时候我就可以提出来了。”
纪巡皱眉,淡淡反驳:“那会儿还太早,你怕自己拿不到多少钱,霸着云卿可以提高你的身价。”
固执的老古董,看来他并不了解自己和高裕修结婚这一年发生了什么,至少家暴这件事,他没有调查到。
这一点对裴诗言最好,她咧嘴笑,眼中浮起浓浓的嘲讽,徐徐开口:“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现在照样可以和纪云卿开口要钱。”
“要是开口要钱,又怎么维持你在云卿心中的形象。”
“如果您执意要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裴诗言觉得无趣,也不想再去和这个犟老头争论,只是淡淡的扔下一句话,“这么多年,云卿撑的真辛苦。”
这一句话彻底点爆了眼前的人,纪巡敲敲拐杖起身,脸色一刹那的很恐怖,身体微微向前倾,膝盖弯曲,似乎是想站起来。
还没等他站起来,一道低沉的男音从裴诗言身后传来,一字一句,语调平缓,淡淡开口:“祖父,你这样不打招呼直接将我的人带到这里来,未免太不合规矩。”
他到底是来了,纪巡特意避开时间带过来的人,才短短半小时不到,他就赶过来了。
纪巡想起身的动作叮嘱了,很快就收起来了,慢悠悠的坐下,眼中涌起了几分微妙,略仰头,徐徐开口:“你消息倒是灵通。”
“这点还是要有的,不然也就辜负了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不值得。”
纪云卿是听到裴诗言被带走的消息,敏锐将矛头指向纪巡。除了他,谁还有那个胆子去碰现在纪云卿公开的人?
当纪云卿火急火燎赶过来后,站在门口,正好听到裴诗言讽刺的话语,像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他,正在对不友善的侵入者竖起全身用来防备的刺。
她是在单独的守着她和自己,和他站在同一条线,尽自己的能力去对抗。
纪云卿心头一暖,径直上前挡下了。
“您老日理万机,我们就不便打扰你了。”偏偏他的语态和神情上让人感受不到一点谦让。
纪云卿动作快,表面客套完了,带着裴诗言抽身离开。
纪巡脸色难看,沉沉的叹一口气,心底思索着办法。
但没等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临时又出来一个事,打的他措手不及。
管家好声好气的开口:“老爷,查清楚了,背后是夏小姐在动手。”
“夏芷绚?”
“是。”
纪巡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的难堪,徐徐开口:“这个小丫头,不是个能吃亏的主,现在他们要的是我们的一个态度,不管怎样,必须要摆出一个态度过去,夏家虽然不能比得过我们,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就签约合同时候的事情,夏芷绚倒是明确的摆出态度,将两个晚辈闹脾气的事聪明的上升到夏家和纪家的关系上,让他不得不在之后的宴会先记着夏家一份。
但那位小祖宗没那么好打发,却借口强行说出他们不遵守承诺,仍旧是将米国的事挑出来。
纪家能到这个地步,信誉占有极重要的一块。但现在却闹着这么一出,影响严重。
纪巡一敲棍子,冷声开口:“去,把纪云卿在公司的处理权收回,我一定要治治他!不分轻重!”
管家曾经是他的秘书,是坐在第一的一把手,听到这句话,也了然他是被气疯了,也没多说什么,回去办事。
明面上,纪云卿是ZK财团的总经理,权势高贵,但谁也不知道,他是纪巡一手捧出来的傀儡。
仅仅是在一天内,纪云卿就被剥夺了处理权利,像是一个被架空的皇帝,在“皇座”上无所事事。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小罗匆匆忙忙闯进总裁室,脸上写满了慌张:“老板,公司这边!”
“我知道。”简单干净,“继续做你的事。”
小罗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闭嘴离开。
纪云卿留在办公室,将旁边的文件一推,倚靠着椅背,眼中逐渐多了一抹深意。
纪云卿在总经理办公室待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拍了拍衣角起身,向纪家老宅走去。
该演的时候不能太倔强,对谁都不好,这一出他早就预料到了,但却比预料的时间提前了,恐怕纪巡的更年期到了,忍耐时间短了,他以后要稍微改着点计划。
纪云卿身上发生的事,裴诗言一无所知,这两天为了赶一个急单,她没怎么休息,上午匆忙赶去公司那边,拿着钥匙正要进储藏室,却在钥匙和锁孔对不上的时候迟钝的发现问题。
她愣在原地,伸手小心的碰了碰,面前的门顺力被推开,展现出里面的全部东西。
裴诗言倒抽一口气,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没有贵重的东西丢失,这才匆忙去监控室想找人翻看监控,但到了监控室,才那里的门孔也已经被彻底弄坏了。
连监控室都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不用想,也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不会被监控拍到了。
裴诗言站在监控室门口,手脚发凉,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去找了相应的负责人。
一下午的时间几乎都在忙核对东西,将所有的核对完,才确定,真的只有锁孔被破坏了,其他的都安然无恙。
裴诗言将这件事和柳宁讨论了一下,最终猜定了可能,也许是小偷来这边踩点过了,但坏了锁孔后发现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走了。
理由有些牵强,但在没有人证物证和线索的情况下,除了这点,她们想不出任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