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精心准备的蛋糕,直直朝主卧走去,小心翼翼的开门。
床上有轻微的鼓起一块,很明显,等了他几个小时的人生气了,这次来这里睡了。
纪云卿将手探入被中,温度不高,刚睡着没多久,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被子外的手臂和脸蛋都是冰凉的,几乎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他微微皱眉,还是下楼端了杯热牛奶,放在床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去洗浴了一遍。
他出来后,床上的人开始不安分了。
床上的人蜷缩成了一团,冰冷的脸蛋上写满了不安,轻轻挣扎,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声音极轻。
“做噩梦了?”纪云卿边问,边掀开被子躺进来,将裴诗言一把搂入怀中,贴着滚烫的身体,再低头,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声音低喃,“诗言?”
也许是寻找到了一个热体,裴诗言自动靠过去,轻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不安分。
纪云卿倒抽一口凉气,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挪开了,将人往怀里拉了拉,贴着她道:“我就是来迟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这么罚我。”
裴诗言这个时候当然没有理智,只是顺从着本能挣扎着,挣扎了一会儿,又自己缩在了一边。
纪云卿被困在梦魇里的她快折腾的气笑了,这时候的裴诗言意识还有些迷离,勉强睁眼,还是没看清对面的人,但直觉却在告诉她,对面的人是纪云卿。
可是,梦里的人也是纪云卿啊。
裴诗言在梦里慌张的四处乱窜,没有亮光,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个人,温热的身体在提醒她,自己梦到的到底是什么。
一年前的噩梦放到现在,也仍旧是让她张皇失措。
即使知道梦里的人是纪云卿,即使知道所有的现实,但一切的祸害起源就是它,裴诗言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温牛奶的刺激让她隐隐清醒了些,但意识却仍旧在挣扎,梦境和现实,已经分不清了。
她分不清现在自己唇瓣上的温热,是梦境中的逼真回忆,还是现实中的浅浅接触。
裴诗言的意识在清醒的告诉她,这是纪云卿,脑中昏昏沉沉的,她想走,却被身前的男人抢先按住了。
翌日,裴诗言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熟悉的怀抱,唯一不用的是,这一次浑身上下酸软疼痛。
她愣了一会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她回过神,头顶喑哑低沉的男音传来,“醒了?昨天的蛋糕还没吃,今天早饭就留着它了,等下一起下去。”
顿了顿,男音又开口道:“还好吗?”
这一句话,寓意万千。
裴诗言的记忆回笼,包括昨晚的梦境和意识,梦境和现实两个世界连在一起,她迅速明白了整件事的发生原因。
一时间,心情微妙,却又不知道该生气好还是该闹脾气好。
裴诗言红了脸,正拍开男人的手。
她一怔,身子在一刹那绷紧了,几乎是狼狈的掀开被子往浴室逃跑。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也低估了纪云卿的体力。
她刚下床,腿一软,几乎就要坐在地上,被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抱起来捞在怀里,径直抱去浴室,口上还体贴的关怀着:“站不动就和我说。”
裴诗言脸皮薄,这种动作她做不下去,在他身上挣扎,没一会儿,身体就下滑了。
在纪云卿打横抱着裴诗言要下去吃饭的时候,裴诗言提出了抗议:“我可以自己走。”
她声音平淡,听起来像是在单纯的叙述一件事,信服度高。
纪云卿打量了她一眼,附在她耳边,轻声开口:“纪夫人,这还分你我?”
裴诗言的脸飞快的涨红,埋在他怀里半晌没抬头。
纪云卿顺理成章的抱着她到了客厅坐下,心情说不出的舒爽。
到了地方,裴诗言落在沙发后,就向外挪了挪,和他保持距离,徐徐开口:“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耍流氓的人。”
“人不可貌相,况且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