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扇记忆里隐约浮现出几段碎片。
王府、催情香、床帐里交颈相偎的男女、冲进世子院中捉奸的人……
老天爷!
原来原主竟然是用这种下作手段才嫁进王府的!
虞锦扇登时词穷,只觉面皮烧得火热,恨不能一走了之。
她强撑着装作不在意,麻利地剥开归南珏的衣服。
“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担心你的伤?”
好歹也是为了帮自己,虽然没帮上什么,但若是不管不顾,实在是说不过去。
“你……”
归南珏被她娇嗔的语气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少说两句省点力气。”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虞锦扇嘴上却不饶人,“看你身上又红又紫的,比开酱油铺子还精彩。”
归南珏只觉得难堪,两只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怎么这么多?”
归南珏伤口有新有旧,最严重的反而是几道深可见骨的旧伤。
像是刀砍出来的,看起来有些日子了,结成一道道狰狞的疤。
“看来那天你给我下毒,却把自己给毒傻了!”归南珏的声音有些飘忽,带着他特有的嘲讽意味:“这些可都是拜你所赐别告诉我,你连这都忘了?”
虞锦扇闻言彻底懵了,她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
看着大大小小伤口的归南珏,她鼻子有些酸。
“抱歉。”
归南珏未料她会道歉,惊诧一瞬,随即又奚落道:“这回又是什么把戏?苦肉计?让我心软,然后再欺辱我?”
看来曾经的虞锦扇没少做这种事,高兴了哄两声,不高兴了就非打即骂。
“受伤的是你,我哪有资格使苦肉计?”
“呵。”
“之前……算了。”
虞锦扇站起身,往外走去。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归南珏冷笑一声,自己动手将衣襟掩上,慢慢地划着轮椅,摸索着去开箱笼拿换的衣服。
厨房里,虞锦扇舀了热水,正准备端进屋,就只见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她连忙走进屋,原来是归南珏开箱笼打碎了东西。
“你别动!”虞锦扇怕他再受伤,连忙叫住他。
她将他搬到床上,脱了他的衣服用热巾子替他清理伤口。
全程,归南珏都没有吭声,温热的触感让伤口有点疼,但他可以感受到那双手的小心翼翼。
这个女人,是真的被毒傻了?
清理完伤口,虞锦扇将归南珏送到床上,行动见露出归南珏的双腿,看起来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不知道为何无法走路了。
这事不好多问,虞锦扇只当未看见,帮他盖上被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的诡异,虞锦扇心情低落地翻遍了屋里,却找不出一管药膏,她捏着上午收回来的那只簪子,暗下决心。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归南珏仍然一声不吭。
虞锦扇见他不说话,无奈地离开。却未看见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唇角流露出一缕讽刺。
虞锦扇拿着这簪子出了门,却不知道往哪边走。
风源镇不算大,又地处偏僻,不知道这白玉簪能不能当得出去。
正想找人问个路,住在隔壁的朱婶子正好提着菜篮子出门。虞锦扇忙迎上去,甜笑着叫道。
“朱婶子,我想问问镇上有没有当铺?”
朱婶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问当铺做什么?”
“正好有点闲置的东西,当了换些家用。”
岂料朱婶子闻言看她的眼神更是诡异,拉长了脸训斥道:“我说你这人,既然嫁人了就安安心,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