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做好后,虞锦扇将煮好的小米粥端了进来,接着又一样一样的将菜端了进来。
只见那米粥煮的浓稠,野菜炒肉在炒蘑菇片还有凉拌野菜中间放着。
虽说算不得酒楼中的那般精致,但闻起来也是香喷喷的,特别是那蘑菇。
做完这一切后,虞锦扇去将门口正在晒太阳的归南钰推了进来,又递了勺子给他,领着他将菜的位置都熟悉了一下。
因着归南钰是个聪慧的,所以虞锦扇倒是没有在他吃饭这事儿上废太多心思,虞锦扇吃完后便端着碗去了厨房。
“你吃完放哪儿就好,我待会儿来收拾。”
归南钰听得这话,也没开口,用完饭后,就在外面遛弯。
见着那菜团面粉已经发的差不多了,虞锦扇忙将菜馍馍形状捏出来,将它放在了蒸笼上面,甚至还细心的在这菜泥馍馍下面垫了野菜叶子,也是害怕这馍馍粘上了。
做好这一切后,虞锦扇这才来收拾饭桌。接着又拿扫帚将地面清扫了一边,这才重新回到厨房。
将野菜馍馍蒸好之后,虞锦扇便将它包起来放好,上次蒸馒头花卷自己也算是有了经验,想来这些馍馍也是能够放个三五几日。
包好馍馍后的虞锦扇也来不及休息,趁着灶火内还有一些没有燃烧殆尽的柴火,也是忙添了些进去,接着又烧了一锅水,准备待会儿给自己和归南钰泡脚用。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虞锦扇忙出去拿了药包进来,放在锅内。也是亏得这灶台有两个锅,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否则的话自己还真没法子给归南钰熬药了。
等煎好了药,虞锦扇率先端了出来放在桌上,就准备去推院子里的归南钰。
月色之下归南钰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之气,让虞锦扇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你这几日可觉着好些了?”
“没有!”
归南钰神定气闲,目不斜视道。
两个字倒是让虞锦扇愣了愣,片刻后她开口道。
“那大夫不是说了吗?这得长期养着,光这几日时间也是看不出成效的。”
归南钰也没理会她,推了轮椅进了屋子。
虞锦扇将给他熬制的中药端起来放在他手里,又将木盆放到了屋内让他泡脚。
归南钰仅喝了一口药,便觉得喉中一股腥味儿传来,再也忍不住了“噗”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药碗也落在地上。
“归南钰!”突来的变故让虞锦扇吓了一大跳,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将一块干净的手帕凑过去为他擦拭嘴角的血渍:“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吐血了呢?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说话的功夫还不忘拍着他的后背让他能稍微顺气儿。
归南钰略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已经是满头冷汗,吓得虞锦扇忙为他擦拭:“归南钰你这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略微喘了口气,归南钰回呛道:“……死不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有些发闷:“胡说什么呢?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说话的功夫虞锦扇就打算往外面赶,现在跑快一些,没准药铺还没关门。
“回来!”
归南钰突然沉了声,见着虞锦扇没打算停住便继续道。
“请来大夫也救不了我的……”
一句话也是让虞锦扇身子不禁一愣,忙转过头看着那个浑身清冷的男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惶恐,怎么会救不了?
看他没有回答,虞锦扇继续往外走。
“一定救得了的!我这就去!”
虞锦扇通红着一双眸子说着,便又要往外面赶,那模样不像是假装。
“大夫若是有用?我为何会吐血?”
幽幽的男声在虞锦扇身后响起,让她身子不禁一僵……大夫。
虞锦扇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被打翻在地的药碗。
“怎么可能呢……那大夫是跌打损伤的圣手,怎么会治不好呢……”
归南钰坐在轮椅上,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此刻面上再没有半点波澜:“虞锦扇,我是走不出这风源镇,更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
他的语气清冷却直插人心,虞锦扇见他一双无神的眸子,心中不禁升起一种莫名的哀伤,趁他看不见忙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倔强的让自己的声音发不出半点儿哽。
:“谁说的?”
归南钰手一僵,自嘲道。
“这是皇帝允许我活在世上的代价。”
虞锦扇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当年冠绝京城满身风华的世子,如今却只能在这种地方讨生活,这还不够吗?
这惩罚……当真要一辈子生不如死才够?
虞锦扇的眼泪止不住,忙不迭用自己衣袖擦着,她走到归南钰身边。强忍着悲痛开了口:“谁说的?这世上没有谁配断谁的命,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虞锦扇这话似乎在说给他听,又似乎在说给自己听。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许下这样的承诺来。
归南钰靠在轮椅之上的身子顿了顿,认真的揣摩着她话中的真假,倒是没有回应。
虞锦扇重新拧了手帕为他洗了脸,给他盖上一层薄毯,又将地上的血迹收拾了,这才回到床榻上。
等到虞锦扇睡着后,归南钰“睁开”自己那双眸子来,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虞锦扇背上背篓早早的出了门,心里卯足了一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