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世爵疼得闷哼出声,忍无可忍的质问道。
“你是想废了我么?”
他身上还扎着针,所以被迫要维持不能动弹的模样,哪怕是关键部位被人给按了,也只能是忍着不动。
夏安做都做了,也就不再扭捏,她认真答道:“你放心,就算是真废了,我也能治好你。”
夏安对自己的力道很有信心,活动着手腕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厉世爵鬼使神差:“哪里的感觉?”
“当然是扎针的地方的感觉!”
夏安现在是真想废了他了,她低低的吼了一声。
随即厉世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歪,清了清嗓子道:“你放心,我一直没有乱动,所以感觉是跟之前一样的。”
他身上的针还扎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分毫。
除了夏安的努力呵护之外,厉世爵自己的听劝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夏安松了口气,先下床去把门锁了,这才回到床边继续施针,她针灸时的模样相当认真,从厉世爵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一点秀挺的鼻尖。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针灸,乡下也有那样厉害的人物么?
厉世爵满心都是疑惑,但他没有问出口,而是静默的打量着夏安,直到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他的语气中难掩失望。
针灸结束后,那种热血在流动的感觉就消失,他的腿像是变成了别人的一样。
“你昏迷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针灸两次就好,怎么着也得一个疗程吧?”夏安也没指望两天就能治好厉世爵的腿。
厉世爵心中有数,淡声道:“但愿如此。”
夏安在翌日早上起了个大早,她简单的洗漱过一番,黑发也只随意束在脑后,整个人都有一种凛然的气质。
“你要出门么?”
厉世爵在洗漱过后,忍不住问到。
“嗯。”夏安把他当成一个室友,并没有被探究的不悦。
厉世爵得寸进尺的又道:“既然这样,把我也带出去吧,我想你有了昨天的经验,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能总待在家里养病,那样只会越来越与外界隔绝,最终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
夏安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不过你的理由自己想,我有自己的事要解决。”
为了跟厉世爵之间的这桩婚事,她已经耽误了好几天,再这样下去的话,进度恐怕会止步不前。
厉世爵点头以示答应,自行进卧室换了外出的衣服。
相比于昨天的回门,他今天穿得要随意得多,笔挺的衬衫之外只套了一件西装外套,就连领带都没有系。
夏安推着他往外走去,两人刚到玄关就被一直盯着他们的佣人汇报给了宋美云。
宋美云连忙从另一边赶过来,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关你什么事?”夏安毫不客气的反问。
先前她看在宋美云是长辈的份上总是给对方三分颜色,如今看来,这人却是得寸进尺,要来管他们了。
宋美云压着脾气不理会夏安,和颜悦色的对厉世爵说:“世爵你身体还没痊愈,这样东跑西颠的恐怕不利于恢复。”
她见他不为所动,又叹气道:“唉,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你大病初愈就那么放纵已经对健康很不好,现在又频繁出门,这双腿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辛苦。”
厉世爵总是出去的话,迟早有机会再接触到以前的人,对她来说绝不是好事。
“婆婆,世爵出门有轮椅,再不济还有我陪着他,是累不着的。”夏安真是被宋美云烦得不得了。
“我跟他说话,有你什么事?”宋美云现在看夏安就是个没教养的狐狸精。
厉世爵在她们两个之中,自然是站夏安的,可还没等他开口,夏安已经自己回嘴道。
“我要出去工作,顺便推世爵散散心,这里面当然有我的事。”
“哈,工作?就凭你”宋美云嗤之以鼻道。
夏安见她这副反应,倒是没觉得被冒犯。
“我又不是家庭主妇,为什么不能去工作?”
厉家家事繁多,大部分都是由宋美云这个长媳负责的,夏安这话算是往她心口上狠狠戳了一记。
宋美云面色微微一变,含着怒气嘲讽。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能做什么工作?可别在外面丢了厉家的脸。”
“土包子?没想到您竟然这么看不上我。”夏安故作伤心。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毫无杀伤力,但为了引宋美云说出更多,还是做出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宋美云果然气焰更高的贬低道:“夏家就够小门小户,偏偏你还是在乡下长大,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女孩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世爵结的亲。”
夏安垂眸看着地面,以掩饰目光中的无动于衷,嘴上却答道:“看来那天的事果然不是误会。”
“你还有脸提那天的事?真是不要脸。”
宋美云因此丢了大人,现在都还怀恨在心,“世爵,我也是过来人,能明白你们年轻人的干柴烈火,但她这样土包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这个夏安又是真得有几分姿色,能暂时笼络了他也正常。
宋美云眼珠一转,已经开始思索如何再往厉世爵送几个女人,好把夏安这个绊脚石给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