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翻脸不认账,我也强迫不得你。”萧楚晟做出失望受伤的表情,叹息着,然而下一秒话锋一转:“不过……迷香那事总得算吧?”
他目不转睛,凤眸紧盯着她。
谢芷柔眸底的慌张和惊讶转瞬即逝,旋即冷着脸瞪他。
“小侯爷在说什么?”
不承认?
楚萧晟给了她一个“你知道我再说什么”的表情,依旧没说话,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瞧,笑而不语。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说,帮自己销毁证据,从偏院拿走迷香打开窗户的那个人就是他?
谢芷柔表面云淡风气,内心早已波澜叠涌为了不露端倪,只好尽量平静的跟他对视。
殊不知她方才眼中的那抹慌乱却早已被楚萧晟逮了个正着,就这么对视了半晌,楚萧晟见她没有半分示弱的意思,叹了口气。
“不论你承认与否,你只要记得小爷救过你两次,而小爷素来是个施恩要报的人,以后定会向你讨回的。”
谢芷柔收回了目光,也不回话,暗自回想了一番谢文馨事件中自己是否露出破绽。
除了那迷香,什么都没有。
楚萧晟是怎么发现迷香有问题的?
虞善珩恰巧走来,听到楚萧晟那句施恩要报的话,手中折扇顿时敲在他脑门上,不赞同的扫了他一眼。
“瞎说什么胡话,岂有向人讨要恩报的道理。”
随即他歉意的看向谢芷柔,温声道。
“不用跟他计较,这小子就是爱开玩笑。”
谢文莺也来到谢芷柔身边,笑容柔雅:“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小侯爷和虞侯爷,救命之恩,改日再报。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虞善珩点点头,十分贴心的遣了一名侍卫护送谢芷柔与谢文莺回府。
“姑姑,跟虞侯爷聊得可还行?”谢芷柔回神,暂且放下思绪,挽着谢文莺的手臂悄声问道,她可没忘记刚刚与萧楚晟说话时,两人在一旁聊得甚欢。
“只是说些客套话罢了。”谢文莺不自然的嗔了她一眼,眸色快速的投向别处。
谢芷柔浅笑,“刚刚见姑姑和虞侯爷站在一起,我觉得你们十分般配呢。”
“你这孩子,净胡说。”谢文莺神色忽然慌了一下,看了眼四周,佯装板起脸,“那可是侯爷,偶然相救于我们罢了,莫要乱说,免得被人听去起了争议。”
谢文莺不过是一个庶出,连谢文馨都没指望攀上虞善珩,若是被人听到她与虞善珩般配,岂不是笑掉大牙。
谢芷柔笑而不语,姑姑与虞善珩气质如出一辙的高雅而淡洁,一个温婉,一个儒俊,看着便十分养眼,有那个机会的话倒是可以牵线搭桥一番。
不过那个楚萧晟……
日后免不了因这救命之恩与他牵扯!
谢芷柔轻叹了声,两人各怀心事,走在回府的路上。
谢芷月从铺里回来,满心的不甘,除了身上的痛,更重要的是心里的怒火!
今日被谢芷柔摆了一道,花了那么多银钱,又因为头面的事被四公主责罚,临了裴静湘竟然反水,这让谢芷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一回府,她便朝母亲裴氏的房里奔去,老远就哭喊出声来:。
“母亲,你要为月儿做主啊!”
裴氏因谢文馨要嫁给李文浚的事被老夫人罚抄经书,这会儿刚抄完,就听得外头的声音,不免烦躁:“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
贴身丫鬟沉香往外看了一眼,就见身形狼狈的谢芷月朝这边跑来,立刻回房禀告了裴氏:“大夫人,是六小姐,她……”
她怎么还没形容出来,就见谢芷月脚步已至跟前,见到裴氏,立刻一把扑到她的怀里大哭:“母亲,月儿,月儿好委屈!”
裴氏见自己女儿满脸泪痕,立刻变了脸色,正想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一番,又见她后背满是鲜血,连衣裳都是凌乱破损的,顿时大惊失色。
“月儿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
谢芷月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当场大哭出声。
“月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话,别吓娘啊!”说完,抬手间摸到谢芷月衣裳上的血迹,又慌了:“沉香,快,快去请郎中来!”
谢芷月只顾着哭,将铺子里所受的委屈都用眼泪发泄完了,才抬起头泪眼婆娑道。
“都怪谢芷柔,还有二姑姑,裴静湘!”
裴氏满是心疼,顾不得她说什么,见郎中赶过来,急忙扶着谢芷月到床边,
“好孩子,你先将伤口处理一下,一会儿咱们再说其他事。”
身上的确疼痛不已,谢芷月咬唇点了点头,乖顺的趴在床上,让郎中治伤。
一看之下,赫然发现谢芷月背上的伤何止是流血,有些尖角碎片甚至嵌到了肉里,瞧着一片血肉模糊。
谢芷月自小就娇生惯养的没受过什么委屈,今日却蒙受如此大难!
女儿的苦疼在她的身上,痛在母亲的心里。裴氏看到这样的伤口,哪还忍得住,立刻站起身来,暴怒道:“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对你下此狠手!你好歹是谢家的嫡小姐,她们怎么做得出这种事!”